结合典籍和族谱,我没有放过丝毫可能相关的线索。
族谱最开始开枝散叶的正是陈安福,也就是说,陈家第一代祖先就是此人。
再根据典籍的记载,可以判断出,他当年是从北京城逃出来,一路跋山涉水来到这里,也就是现在的陈岗。
老祖陈安福之后,有两个儿子,长子陈起昌,二子陈起盛。
陈起昌也就是我这一脉的祖先,可是我奇怪的是,族谱上写的是,陈起盛之后竟然没有开枝散叶,也就是没有后人。
而之后所有陈家村的人都是长子陈起昌的后代……
这怎么可能,我脑中突然砰的一声,迅速运转着,各种画面在脑子里拼接重组着。
当下我情不自禁掩卷思考起来。
这一切太让人惊讶了,陈起盛没后人,要么说是一生未婚,或者婚后无子,要么说就是英年早逝了……
难不成真的是死了这种可能?难道那墓中的明朝人是陈起盛?
我不敢在往下想下去,如果真是死了,那么闽北墓中的尸身极有可能就是陈起盛?那这就奇了怪了,我的祖上为何会出现在地下陵墓当中?
如果不是陈起盛,那么他怎么会有玉牌?
带着怀疑,我继续翻着族谱,然而并没有什么发现。
“老雷……”我停下思考,转身看向雷蝎,问道,“你说铜棺里那人,先不说他的真正的身份,你觉得会是谁杀了他?”
雷蝎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琢磨了会才作答,“青云,会不会这人是被同伙给杀的?这么说你祖宗有可能是倒斗的?”
“别瞎扯!”我见这家伙见风就是雨,也懒得再跟他讨论,毕竟无论如何,倒斗这职业都不算磊落。
虽说我口头上是这么说,但不得不承认,雷蝎这猜测也并非全无道理,否则这明朝人怎么可能出现在古闽国的陵墓里?
眼下的凭据除了玉佩和玉钗的字体,还有典籍记载作为佐证,可以说我心头已经认定了陈起盛就是那明朝尸身正主,但这事不能大意,要是能找到铁证就好了。
想了想,我将主意打到我家祖屋后头的起居屋,希望我爷爷无意中留下什么线索。
祖屋还是我从小的时候回来过,是一个门楼,中间一个院子,后面是房子那种典型的农村屋子。
只不过是土坯的,那时候农村多流行土坯房,我这好几年没回去,院墙在常年的风吹雨淋之下,已经塌了一大截,破败不堪。
跟雷蝎招呼了声,说是又得翻箱倒柜了,团结就是力量,今天就得弄个水落石出。
“这些证据还不足够?”雷蝎在我跟他说了典籍上记载的内容后,对于我又要“掘地三尺”有些不解。
“不够!除非是有证据证明陈起盛去过福建,甚至是闽北,那这事才算是对上路子了。”
雷蝎闻言眉头一皱,想了想,这才点点头,说要真能证明这一点,那基本上就是确定了。
随后,我俩经过院子,来到堂屋前,一看,堂屋的门竟然没上锁?
我艹!
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心头大呼不妙,难道有人比我捷足先登?
北京城那头的房子,也是有被人登门入室过的迹象,难不成这里也是?
我顺手就推开虚掩的堂屋大门,往厢房那头走去,我让雷蝎去西边的厢房,而我则是踏入东厢房。
一切都是老样子,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尘土味,夹杂着浓重的久无人住的味道。
扫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床,没有被子,只有褥子铺在上面。
我环顾了一圈,总觉得有啥不对。
这屋子将近二十年没有人住了,也就每年过年的时候,我爷爷捎东西给族长等村里的长辈,会顺带让亲近的家族中人帮忙打扫一下,除此之外,也就清明的时候,我爷爷会回来祭祖,顺带着回这堂屋看一眼。
表明上看这屋子的确是久无人住,可我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因为我总觉得这屋子里有人住过……
不然门为啥没锁?那锁头可不是朽坏导致门没锁上,而是被打开挂着。
想到这,我有些不甘心,赶紧用手摸向床褥。
这下我心头狂跳,果然,床铺还是温热的。
我当即打开柜门,只见一个薄毯子被胡乱卷起来扔在里头,我用手一摸,也是热的。
他姨娘的,那就说明刚才有人躺在床上,我跟雷蝎来之前不久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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