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院长愕然侧首,“巩老?”
谢飞重重点头,“嗯。她叫巩雪,是我初中的同学!你见过的,上次。。。上次在医院治我同学的腿,是她把我打醒的!”
谢院长想起来了,印象中似乎有这么个性格强势,做事雷厉风行的姑娘,巩老做心脏手术的时候,好像就是她代替叔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的字。
已经有值班医生处理巩雪的病况,他们给出的病理诊断是体力严重透支引发的脱水性休克。年轻的医生指着巩雪的小腿一处肿起的包块说:“院长,我怀疑她因为长途奔袭引起了肌腱扭曲!您看,这处包块,应该不是跑了区区几公里便能形成的。”
谢飞神情凝重,盯着巩雪苍白昏迷的脸庞,久久地伫立无言。。
谢院长按揉了一下,感觉包块里硬如钢铁,不禁蹙眉对医生说:“小李,赶紧给她挂盐水,还有,让护士给她做腿部疏通按摩,要快!”
医生抢救巩雪的同时,走廊上一对势如水火的母子,正在大声地争吵。
张素琴快被儿子巩涛气死了,顺带着,把里面昏迷不醒的巩雪也痛恨上了。她千怕万怕,就怕儿子知道家里的事,谁知巩雪偏偏把儿子给叫到医院来了。她和丈夫闯下弥天大祸,情知难逃亲属的谴责,所以到医院后,对医生的治疗方案是言听计从,不论是病危通知书上签字,还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她都推着丈夫采取主动。可是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老爷子脑部出血太严重,恐怕要变成植物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素琴只觉眼前一黑,立马就要昏厥过去。
植物人。
植物人是什么概念,想必连三岁的孩子都再清楚不过了。植物人,也就是活死人,不仅不能说话,连自理能力也同时失去的傻子。。
“涛涛,你给我回学校去!”张素琴满心烦乱,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儿子因为个半死的老头子吵架。
巩涛退后一步,清亮有神的眼睛噙着泪光,怒视着陌生又可怕的妈妈,“我不走!爷爷和姐姐没好之前,我不会离开医院半步!”
张素琴身子抖了抖,气急败坏地推搡儿子,“你在这儿只会添乱,听妈妈话,回学校去。”
“我不回!”
“你回不回!再不听话妈妈可要打人了!”张素琴举起手,面目狰狞。
巩涛丝毫不惧,厌恶地瞪着张素琴,在她的掌控下用力挣扎,撕扯间,恼羞成怒的张素琴照着儿子白皙稚嫩的脸上重重地挥了下去。
“啪!”一声脆响打掉了母子间的亲情,也让持续不休的吵闹暂时停滞。
张素琴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几乎不敢相信她用这双手打了儿子,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对儿子动手。
“涛涛。。。妈妈。。。。妈妈不是。。”她苍白的解释并没有赢得儿子的原谅,反而是儿子愤怒、痛恨的目光使她不自觉瑟缩、退后。。
“我恨你!是你们害了爷爷和姐姐!我恨你们!”巩哦涛狂喊一声,推开张素琴,冲进抢救姐姐的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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