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夏儿在洗手间里找到浑身是血的童小北时,她吓得魂飞魄散。
拨打了陆南城的电话后,她抱着昏迷过去的童小北,失声痛哭。
她恨自己,为什么先前不陪着小北一起上厕所?要是她陪着她过来了,或许,她就不会受到这种伤害!
……
凌擎宇接到陆南城的电话时,他正在机场,准备回趟新加坡总公司。
“童小北在学校被人打了,脸部手部腿部多处瘀伤,腹部软组织受伤,而且,她还正处在经-期,情况有点严重,三哥,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接完电话,凌擎宇久久沉默不语。
“三爷,马上就要登机了!”韩烨看着面色阴沉的凌擎宇,小心翼翼的提醒。
凌擎宇削薄的唇紧紧一抿,片刻后,冷冷吐出,“机票改签!”说完,大步离开vip侯机室。
赶到医院,看着病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童小北,胸口,顿时一阵揪痛。她面上没有一丝血色,眼角,颧骨,嘴边全上青紫斑斓的淤痕,仿佛婴儿,看起来脆弱无依,打着点滴的手背,肌肤脆薄得青筋可见,纤长的睫毛覆在越发小巧的小脸上,就像受了伤停下来休息的蝶翅,看着就惹人生怜。
凌擎宇将眼眶红肿的梁夏儿叫到了病房外面,剑眉紧皱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北北她肚子不舒服去上厕所,我见她许久没回教室,就去找她,结果,发现她被人打得昏死在了厕所里面!我本来要报警,但学校领导说会查清楚这件事给北北一个交待!”梁夏儿抽噎着道。
凌擎宇掏出手机,给m大校长拨了个电话,校长得知他的来意后,明确表示一定会尽快找出殴打童小北的那些黑手们。
打完电话,凌擎宇问梁夏儿,“平时在学校,有谁和她过不去?”
梁夏儿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因为学校里太多男生追北北了,所以有很多学姐们嫉妒她,但我觉得他们还不至于伤害到北北!还有一个人,就是凌薇,她最近总是和北北作对……”说到这,梁夏儿又叹了口气,“凌薇再狠,也不至于伤害北北吧,毕竟她们曾经也是很要好的朋友!”
“好,这件事,我会处理!”凌擎宇沉声说道。
梁夏儿看着准备走进病房的凌擎宇,眉头紧皱的拦在了他跟前,“三哥,你要是对北北,只是出于玩一玩的心态,你还是放她自由吧!北北最近几天心情特别不好,有时候她做梦都会喊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作为北北的好朋友,真心不希望她再受到伤害了!”
凌擎宇削薄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没有说什么,却也没有再走进病房。
……
童小北睁开沉沉的眼皮,昏睡了太久,陡地睁眼有些不适应突来的光线,她准备用手背去挡,却发现全身酸痛不已,手臂压根抬不起来。
模糊的记忆,一点点回归。
想到自己在洗手间里,被一群人猛揍的情景,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她自认为在学校安份守已,中规中矩,从没有得罪过人,可是,究竟谁和她有这么深的仇恨,要将她往死里打?
缓缓摊开即使晕过去后仍然紧攥在手心里的纽扣,她微微眯起眼,仔细看了几眼后,一抹近似于受伤的痛楚,缓缓从眸底流出。
梁夏儿提着开水走进来,看到童小北醒了,她欣喜的道,“北北,你终于醒了,我都担心死了!”
童小北扯动了下嘴角,想回以梁夏儿一个微笑,可是嘴角一动,伤口就裂开了,她龇了龇牙,沙哑着嗓子道,“别担心,我没事了!”
梁夏儿搁下热水瓶,坐到床边握住童小北纤瘦的小手,镜片下的眼睛里氤氲了一团水雾,“还说没事,你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
“可能是某些人看我太美了,想让我毁容吧,呵呵——”
梁夏儿红着眼瞪了童小北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对了,校长说会尽快找出打你的人,然后作出处罚。”
童小北没想到连校长都惊动了,以前在学校不是没有女生被打过,大多数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沉默了会儿,童小北秀眉微皱的问道,“你们是不是告诉他了?”她心里很清楚,校长那么忙,怎么会管这种小事?除非是看在那个人的面子上。
梁夏儿知道瞒不过童小北,她指了指外面,“从你昏迷到现在,他一直站在外面呢!”
童小北下意识的朝外面望去,长长的羽睫,轻微的颤抖起来。
“我跟他说,要是不真心对你,就不要再做出让你误会的事了!”梁夏儿咬了咬唇,“北北,你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
童小北摇摇头,反握住梁夏儿的小手,“你做得很对,我和他,本就是两条平行线,不该再有任何交集的。”
“可是,我让他离开,他也不走,就一直站在病房门口。”
童小北的心,瞬间一紧。
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但她能想象得到他倚在墙壁上的样子,一定是英俊得人神共愤,过路的小护士肯定都会忍不住朝他多看几眼。
只是,她不懂,他明明不在意她了,为何又要做出这些让她误会的举动?
心,又开始生疼起来。
童小北闭了闭涩涩的眼睛,再睁开时,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夏儿,你让他进来吧!”
虽然,他们从不曾开始过,但是,有些话,还是要一次性说清楚的!
没一会儿,凌擎宇走了进来,夏儿识趣的退了出去,病房里一时间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默的气氛,足以令人窒息。
童小北看着他如刀雕般英俊冷峻的面容,强忍着想要落泪的冲动,吸着鼻子哑声开口,“三爷,请坐。”
一声三爷,冷淡又疏离,再也没有唤他叔叔时甜糯亲昵。
他深邃幽暗的眸,划下一抹暗沉。
她仅仅只看了他一眼,便转开了视线,她害怕自己再看下去,又会莫名贪恋,望着窗外被烈日烤炙烤得无精打采的枝桠,她声淡如水的说道,“三爷,虽然我不知道以前你到底为了什么要我做你的女人,但是有一点我很肯定,你根本不喜欢我!”
看着她眼眶里蒙上一了层莹亮的水雾,他薄唇抿得更紧了,紧睇着她的眼神,愈发幽深、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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