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宫大殿中,全真五子俱在,下方李志常正在禀报,却是关于归程途中赵志敬被挟一事。◇↓
这已经是马钰去世后的第五日了。
拖到此日才开始过问此事,也非是全真五子对赵志敬漠不关心,而是马钰的去世对他们的冲击实在太大,根本无暇他顾。
尽管修道多年,全真五子也未能看淡生死,亦师亦兄的深厚感情,又怎能说放便放?
待李志常叙说完毕,郝大通捋了捋颌下白须,皱眉说道:“那蒙古国师将志敬抓去,当真是因为那四王子心慕我道家之学不成?我听闻那忽必烈在我中原日久,喜儒好经,对道学有志涉猎也是大有可能之事。数十年前,丘师兄远赴大漠,不也正是应那蒙古大汗之邀?”
王处一摇头回道:“多半不是如此,那成吉思汗当年不过是天年将至,奢求长生之道而已,何尝真正慕求道学了?况且蒙军此时攻打襄阳方是首要之务,即便是有志道学,又何来闲心求生问道?”
丘处机拊掌应道:“不错,蒙人鞑子当是别有他求。”
刘处玄也是点头说道:“看来蒙人是将主意打到咱们全真教身上了。”
他一句话点明,在座诸人自是都立即心中了然。
“如此却是难以处理了,志敬身处蒙军之中,却该如何相救?”郝大通问道。
“强闯自是不可,那金轮国师未曾伤了志常,对志敬自然也不会相害,强闯只会坏事。只要金轮国师有求于志敬,未达目的之前,志敬当不至于有性命之忧。还可以有缓和的余地。”丘处机沉思了片刻,方缓缓说道。
“我现在最担心一点……”刘处玄似在沉吟,也似有些难言,只说了一半却止住了话意。
“师兄可是有什么顾虑?”丘处机见刘处玄如此,有些诧异,又道:“不管有什么难处。总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也可能是我多虑了。”刘处玄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志敬平素没少管理教中事务,于教中诸般机密要处几乎尽数知晓。他若能守口不言,自是幸事,虽不免招来怒火,受些苦头,但想来那金轮国师也不会怒下杀手,徒与我教为敌。我只怕等咱们想出对策时,却是为时已晚了。”
李志常回禀完后。见师伯、师父和众位师叔都未命自己离开,便退于一侧,静听谈论。
之前的谈论他都能听懂,也不难理解,不过刘处玄最后的结言却是令他有些糊涂,心中想着:“既然掌教前面已说了金轮国师不会施以毒手,那赵师兄便不再有性命之忧,又怎会为时已晚了?”
不提李志常如何苦思不解。王处一闻言却是面色一变,说道:“志敬在我教中多年。忠心可嘉,决计不会做出这等勾结蒙人、叛教通敌之事!”
孙不二一直未曾发话,此时却是劝说道:“王师兄莫要动气,刘师兄也是为全教的安危着想。”
王处一摇了摇头,说道:“这点我自是知晓,又岂会与刘师兄动气?”略作解释。双眼露出坚定之色,望向其余四人,正色道:“若志敬当真犯下错事,我自会亲手依教规处置!”
丘处机说道:“此点不可不防,别的且不论。单是我教于各处城镇势力分布、人员安置等内情泄于蒙人知晓,便可令我教处于极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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