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坤生的老家在汴都市通许县魏集乡苗家寨,地处大平原上,距离明水城400多公里。
路途太远,陈观带着乡长俞可成和两个副书记郑雷、杨柳风,接到县委办通知的当天下午就出发了,在县城和和县公安局局长张社民、政委姜立新以及桐花镇党委书记陶海山、镇长张磊、龙湾镇党委书记柳寿永、镇长徐克会合后,一起开车赶到了水泉。在水泉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往通许县赶。
过古都、省城,到汴都后一路向南,足足跑了4个小时,总算是赶在上午11点到了苗坤生的老家。
苗家寨是个大村子,有几千口人的样子。
一到村口,就看到了路边停着的一长溜小汽车,有汴都牌照的、省城牌照的、水泉牌照的,最多的还是明水牌照的小车,看样子明水各乡镇、县直各单位都来人了。
县委办通知时说必须在中午两点前赶到,陈观他们等于是提前到了。
至于为什么要在中午两点前赶到,陈观猜想是请阴阳先生算的下葬时辰,不然的话不会把时间强调的那么准确!
苗坤生的父亲过去曾经当过多年的村支书,在苗家寨应该算是德高望重了,加上儿子有出息,当了县委书记了,这丧事办的自然就很风光了!
远远地,就听到了办丧事的鼓乐声。
陈观一行走到苗坤生家老宅子大门口的时候,只见院子四周的围墙上全都靠着花圈、悬挂着洁白的挽幛,似乎整个院子都变成了白色世界一样,看上去十分肃穆。
路过通许县城时,陈观他们也买了花圈、挽幛,花圈绑在车顶,一路小心翼翼地拉到了苗家寨。
明水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常新早已赶了过来,帮着操办丧事。
大村子都有红白理事会,常新他们也帮不上大忙,主要任务就是接待各单位来的吊唁的客人。
陈观他们算不上客人,只是苗书记的下属,应该提前赶来帮忙才对!不过,上门都是客,常新见了陈观他们都很客气,让陈观他们把手里提着的香烟、挽幛、花圈交到库房登记,然后排队等候,准备上香行礼。
库房就设在厢房里,门口摆着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个人,专门负责收礼记账;另一张桌子上放着笔墨,是专门写挽联的。
陈观看得清楚,郑雷和杨柳风把手里提着的香烟和挽幛、花圈递过去后,记账的就在礼单上写上了“周里乡党委、周里乡人民政府加长红塔山香烟10条、白布10米、花圈一个”。
记完账,专门写挽联的就写了挽联,落上周里乡党委、政府的名字,把挽联和落款全都别到花圈和挽幛上,让人拿去摆放、悬挂。
陈观他们还拿着装着3000元的红包呢,那得单独交给苗坤生,不能交给库房。交给库房的话,传扬出去,影响苗书记的名声!
这不,常新领着陈观一行去见苗坤生。
县公安局在正常序列里排在各乡镇前面,见苗坤生也是县公安局先见。
张社民让陈观跟着他和姜立新一起去见苗坤生,但被常新制止了。陈观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常新是不愿陈观既知道公安局上礼情况、又知道周里乡上礼情况。
陈观心里冷笑,觉得常新这是掩耳盗铃!
张社民和姜立新出来后,陈观领着俞可成、郑雷、杨柳风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的苗坤生,并没有穿孝衣,依然是白衬衣、黑裤子,坐在厢房的一把椅子上,见了陈观他们也很客气,点头、握手,还说了声“辛苦了!”
人多,不可能说多余的话,陈观把俞可成、郑雷、杨柳风介绍给苗坤生后,就示意俞可成把装满3000元的厚厚的信封,递给了苗坤生。
苗坤生板着脸说:“来就来了,搞这些鬼名堂干什么?”
一旁穿着孝衣的苗坤生的小姨子老婆从苗坤生手里接过信封,装到了一个皮包里,瞪了一眼苗坤生,嗔怪到:“你这人,同志们大老远地跑来了,不问问饿不饿、渴不渴,还板着脸熊人,一点都不近人情!”
这一说,苗坤生的脸不能再板着了,对陈观交待到:“人多,顾不上招呼你们,一会儿自己坐席吃饭,别嫌饭菜不好,农村就这条件!”
陈观忙说:“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会去吃饭的。请苗书记节哀,保重身体!”
苗坤生点点头,示意陈观他们出去。
陈观他们出来,陶海山领着张磊进去,一会儿是柳寿永和徐克进去,一拨接一拨的,基本上都是明水来的各单位的领导们。
上过礼,接着就是排队上香、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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