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何慕南倒抽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就起身。
蚊子按照战熠阳交代的,一直在盯着何慕南,见她站起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去哪儿呢?”
“我……我去上厕所!”在海上飘着,何慕南逃路无门,只能想出这个借口。
蚊子也不拦着何慕南,只是要她交出所有的通讯器材。
出任务本來就不能带手机,何慕南只是把对讲机交给了蚊子,跌跌撞撞地进了卫生间。
蚊子等她进去后,谨慎地跟上去,沒听见她有什么动静,这才放下心。
何慕南不是沒有动静,而是她根本弄不出什么动静來,她扶着盥洗台 边缘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慌乱,脸色惨白。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被陈浩然发现了,但是她已经明白过來,战熠阳和陈浩然之所以一直不踢爆她是卧底的事情,就是要等着在今天利用她,现在,陈浩然的目的达到了,而她,给了charles不准确的消息,会把组织里的很多人害死……
charles会很生气,她会受到很残酷的惩罚的……
想到这里,何慕南已经彻底陷入慌乱了,但是她很快意识到慌乱沒用,于是告诉自己要冷静。
最终,何慕南决定:一到了岛上,即刻就回到组织,否则战熠阳和陈浩然一定会逮捕她,等着她的,就是死路一条。
多残酷的惩罚,都比死刑要好。
这么想着,何慕南淡定了不少,她松了口气,用冷水洗了洗脸,出了洗手间,结果沒想到一推开门就看见蚊子在外面,她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干嘛?”
“等你出來我也要上厕所啊!”蚊子嘟囔了声“大惊小怪”就闪进了洗手间,利落地关上门。
何慕南不确定蚊子知不知道,只能回到船舱。
时间就这样缓缓地一分一秒地流逝,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陈浩然起身,顺手掀开战熠阳床前的帘子,拍了拍他:“欸,起來了!”
战熠阳是个一叫就醒的人,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也翻身起來。
两人一人拿着一瓶矿泉水,重新回到了甲板上。
陈浩然拿着平板电脑看了看地图,说:“离卡里兰海岛很近了,何慕南应该发现我们骗了她了!”
沒错,何慕南猜的是对的,自始至终战熠阳和icpo就沒想过要先攻击纳加岛,因为他们有人质早charles手上,利用何慕南骗charles,不过是为了让charles放松卡里兰海岛的警惕,让他们可以成功营救出许荣荣几个人。
战熠阳望着远处那一轮火红的落日:“到了卡里兰海岛,何慕南可能会去找微安或者品瑞云,让她们來保护她!”
“你怎么办!”陈浩然问。
“当做是叛逃,直接击毙!”战熠阳喝了口水,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沒说过一样。
陈浩然点点头,把战熠阳的话当成命令下达给蚊子,让蚊子私底下告诉队员们何慕南是卧底的事情。
长期以來何慕南的所作所为都是让人反感的,蚊子一说,沒人露出震惊或者不可置信的神情,反倒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陈浩然知道队员们的反应后,笑了笑:“这个何慕南,真应该跟世言学习一下!”
“她学到老也学不來闵世言的天赋!”战熠阳喝光了瓶子里的矿泉水,把空瓶扔进了垃圾桶,到一旁的躺椅上坐下,视线胶着上落日上。
日出日落,光是听着就给人瑰丽壮观的感觉,所以许荣荣一直很喜欢,可是他记得清清楚楚,这么多年,他只带她看过日出日落,,六年前他和她结婚刚不久的时候,他开车把她带到了山顶看过。
那个时候的许荣荣才二十二岁,年轻,活泼,还是一只干净可爱的小白兔,可是这些年他让她经历了太多,直接让她变得成熟稳重,更像一个居家的妻子。
这算得到还是失去。
不一会,战熠阳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來,是icpo发放下來的,喇叭里传出标准的法语:“战少将,你们的船现在距离卡里兰海岛还有xx公里,icpo的武装直升机已经准备出发!”
他拔出对讲机,应道:“知道了!”
通话中断。
船还在匀速前进,迎着西方火红的落日,好像是要开进那轮落日里去一样义无反顾,战熠阳把对讲机重新别到腰间,躺到躺椅上,说服自己忽视心头上那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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