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小天宁的恢复情况很好,偶尔头上的刀口疼,许荣荣会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孩子很好哄,笑着笑着很快就忘了疼痛。
许荣荣就这样在医院陪了天宁一天,下午四点多将近五点的时候,战熠阳來了,她把天宁交给战熠阳,去衣柜里拿了今天早上何惠兰送來的衣服,进浴室去换。
关上浴室的门,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來的一看,许荣荣顿时有种吐血的冲动。
何惠兰女士说去相亲不能穿得太随便,她给她选套衣服送过來,她以为何惠兰送來的是她平常穿的衣服,实际上……却是何惠兰新买的,而且这款式、这风格,绝对是叶子安挑的。
一件不过膝盖的蕾丝包臀针织连衣裙,很明艳的宝蓝色,一件浅浅的荧光黄色九分袖呢子外套,连鞋都给她准备了新的,一双很别致优雅的黑色高跟鞋。
“……”关于这一身,只有这六个圆心的小点能表达许荣荣对它们的看法。
这根本和她一贯简单休闲的穿衣风格背道而驰,她妈妈和叶子安,到底是怎么想的。
知女莫若母,许荣荣放弃这身衣服的念头刚刚滋生出來,手机上就收到了何惠兰的短信。
,,你不是四年前那个22岁的黄毛丫头了,你26岁了,是个女人了,你要是敢穿别的衣服去相亲,我就接着给你安排相信,安排到你穿上这一身为止。
“……”许荣荣怕了,认输了,乖乖换上了衣服。
事实证明何惠兰女士和叶子安还是很体贴的,沒有把她赶尽杀绝,另外有她准备了一条丝袜。
穿上和肤色相近的丝袜,许荣荣就自在多了,推开浴室的门出去,回病房去拿包。
病房内,战熠阳正在教天宁下棋,听见开门声,父子两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哇,!”天宁倒抽了一口气,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目光紧盯在许荣荣身上。
战熠阳愣了愣,旋即,微微眯了眯眸子,眸中划过一抹无人能捕捉到的异样情绪。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以來,他天天和许荣荣在一起,她穿得都很简单保守,去相个亲,居然把自己从头到尾换了一遍。
战熠阳以为,此刻他心底滋生出來的,是不屑。
“妈妈,你好漂亮啊!”天宁赞叹。
许荣荣只是扬了扬唇角,走过去俯下身,亲了亲天宁的脸颊:“听爸爸的话,我晚上就回來了!”
她俯身的动作让她沒扣上纽扣的呢子大衣微微向两边敞开了,露出了底下的裙子,战熠阳无意间看到了她锁骨那块的裙子竟然只是一层透明的薄纱,分明的锁骨和白皙年轻的肌肤隐约可见,仿佛在引诱着人去窥视个清楚。
眸底不着痕迹地划过一抹不自然,战熠阳别开了目光。
“嗯,我会听爸爸话的!”天宁搂住许荣荣的脖子,狠狠地亲了许荣荣一口。
许荣荣笑笑,离开了。
从儿科的住院部到医院门口,有将近七八分钟的路程,许荣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这一路上的每个人都在看她,到了医院门口,她几乎是逃窜一般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世纪大道天豪酒店!”
出租车很快地就发动,在马路上疾驰着,半个多小时后,停在了世纪大道天豪酒店的门前。
许荣荣付了钱,拎着包,正想进酒店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路口坐着一个老人。
年近七旬的老人,无助地坐在马路的路口,应该是摔倒了,大部分的路人路过的时候只是看两眼,然后漠然地走过去。
许荣荣天生心肠软,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沒走两步,却看见老人被一个穿着一身质地良好的休闲装的男人扶了起來,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青年身上。
出色,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人。
180的出头的个子,五官不是战熠阳那种阳刚冷峻的英挺,也不是纪凡逸那种妖孽得惊心动魄的俊美,而是介于他们两者之间的一种英俊,微长的黑发,狭长的单眼皮眸子,性感的薄唇,流畅的轮廓线条,气质上非常斯文,偏生这张脸又给人一种魅惑的感觉。
更令许荣荣惊奇的是,那种恰到好处的魅惑被这个男人的斯文包容得很好,他浑身散发出一股非常特殊的气质,,带着些许魅惑的儒雅。
最令许荣荣惊奇的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居然会去扶起摔倒在路边的老人,还给老人检查伤势。
所以说,光是出色,已经不足以形容他。
许荣荣笑了笑,心想,看來这个世界还不是那么冷漠。
正当她想转身离去的时候,长椅上的老人忽然一把拽住了青年,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许荣荣听不清,再走近了两步,听见老人的话后,顿时感觉自己被雷给劈中了。
老人……居然,要青年给他赔医药费。
这种事,许荣荣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会遇上,她只是看见男青年玩味地挑了挑眉梢,接着果断地拿出电话,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过來,老人一口咬定是青年撞到了她,青年耸耸肩:“阿姨,麻烦拿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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