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被安排在这个地方开钟表店,刘怀表既不知道自己的任务,也不知道床底下的砖下面有这么一个密道,直到三八年,局里一个小组来和他联系,他才惊讶发现床底下的秘密,近一年时间,大量炸药被蚂蚁搬家运来,他最终知道了自己的任务,潜伏,一直潜伏,直到有一天有人来和他对那个终极暗号,也就是他的唯一上级黄蜂下达命令,他将引爆密道顶端全部的炸药。
难怪开钟表店,选择了自己,难怪他没有同伴,完全的单线在单线,不过这些还不是刘怀表最惊讶的地方,在他内心中,始终有一个谜团,也许这次任务后,他能够知道。
一月二十三日,一个平凡的日子,但这一天,被后来西方各国强行定义为国际恐怖主义创世日,从这一天起,效仿上海恐怖袭击的行为层出不穷,而最为典型的,就是汽车炸弹和自杀式袭击。
当然,任何中国人都不承认西方的这个说法,中国是在抗击日本侵略者,和恐怖主义一点关系都没有。
上午八点半,一辆黑色的汽车驶入了体育路,停在了七号大门附近,车牌显示其为上海伪市政府的车,车上一年轻人下来后,叼着烟,四处看了看,便过了马路,消失不见。
嘉道理大厦、狄思威路……,只要是有日本人各类机关在的地方,总是有汽车不知不觉停放在门口不远处,刘记钟表店,刘怀表将一块外出进货的牌子挂在门上,拎着一个小皮箱,和街坊打着招呼,也渐行渐远……
九点,影佐祯昭带着须贺彦次郎等人的汽车出现在七十六号门口,在这里的宪兵分队长涩谷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影佐祯昭到了,立刻下令打开大门,并让手下宪兵加强警戒。
丁默邨、李士群、唐惠民几人已经站在二门内三层洋楼门口等着,影佐祯昭车辆一到,丁默邨立刻上去拉开车门:“影佐将军……”
钻出小汽车,影佐祯昭没多说话,脸色有些差,径直朝洋楼走去,丁默邨一看,不敢多言,朝李士群、唐惠民使了个眼色,三人急忙跟着影佐祯昭进了楼。
两名漂亮女子已经站在楼道里迎接,见影佐祯昭进来,正想上前,丁默邨急忙上前一步:“都退下!”说罢挤出笑容,右手一伸:“将军请…..”
鼻子了哼了声,影佐祯昭继续朝前走,进了一楼的会客室,进门后,将头上帽子摘下,丁默邨急忙接了过来,挂在门口的衣帽钩,李士群趁机上前,招呼影佐祯昭和须贺彦次郎坐下。
松开衣领扣,影佐祯昭坐在居中的沙发上,“都坐吧。”
等几人坐定,影佐祯昭道:“丁主任,这两天上海突然出现了大量电台活动,你知道吗?”
丁默邨欠了欠身子:“将军,我知道的,对比以前截获的电台呼号和发报手法,可以排除是重庆和延安的人在活动。”
影佐祯昭眼光变得锐利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张恒的?”
“这个…….”丁默邨有些犹豫,出现的不是一两个,而是二十几个,数量实在太多了。
“李主任,你认为呢?”
李士群立刻回答道:“将军,毫无疑问,就是张恒的,我一直都认为,张恒在上海的潜伏人员绝对不会比国共两边少!”
“士群兄,不要妄下结论。”丁默邨蹙眉。
李士群不理他,看着影佐祯昭道:“将军,我这么说是有理由的。”
“说说看。”
“将军,我仔细分析了这一年来上海发生的刺杀事件,其中有很多并不是重庆和当地的恐怖分子所为,而是张恒。”
“李主任,你为何会有这样的判断?”
“手法,很多刺杀的手法非常相似,绝对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士群,如果按照你的分析,确实是经过训练的杀手所为,也不能断定是张恒潜伏人员做的,赵子赟此人不会在意这些小脚色的,他若是刺杀,一定是大人物。”
见影佐祯昭点头,李士群急了,“恐怕恰恰相反!将军,赵子赟此人非常聪明,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我认为,他偏偏以小目标入手,不但容易得手,还不易暴露。”
“目的呢?”唐惠民问道。
“制造混乱,将军,我这么判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王亚樵和赵子赟合作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影佐祯昭顿时警觉起来,他手下的几个机关一直对察哈尔的情报网络搞不懂,始终难以有效破获,如果不是在电报上有所截获,他都会以为赵子赟没有在上海有情报人员,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潜伏不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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