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死党的恳求,张木子犹豫一下,叹了口气,两步走到郑美梨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美梨,你也听到刚才那个受伤要死的家伙怎么侮辱安倍家主了。
安倍一门自‘平安时代’起就隐隐执掌日丸国神道大权,历时千年不衰,现在人家一门之主受邀亲自出马,千里之遥、跋山涉水的赶来为你们消灾解厄,却被人无缘无故的这样羞辱…”
“就算是羞辱他了,拿他的名字开了几句玩笑,最多道歉就是了,总不至于杀人吧!”郑美梨看到远处瘫在地上的伤者已经渐渐连抽搐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由急声打断了好友的话。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美梨,”张木子唉声叹气的说道:“你知道我们华夏古时候有多少因为父母、家族被辱,当街杀人,被官府斩首之后却在民间被立庙祭祀的壮士吗。
姓名代表着一个人的血脉传承,有人可能会毫不在乎的随便改动,但也有人珍若生命,绝不允许玷污,尤其安倍这样的‘千年华族’更是如此。
你觉得朋友随口胡说八道两句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无形中造成的影响你有想过吗,如果那家伙不受伤,在场所有人都会觉得安倍家主取着贱名,进而轻视整个安倍家族…算了,有些事单靠说的,真的很难让你理解。
总之呢尊重是相互的,现在的情形是你朋友用语言践踏了安倍家族荣誉,安倍家主就用术法践踏你朋友的生命,老实说,这种事情作为一个现代人我也觉得很过分,可如果站在一个古老宫庙继承者的角度看,我又能充分的理解并尊重这种做法。”
“那你就看着他死吗?”郑美梨用一种看待陌生人的目光望着好友,手指身体已经不再抽动的高大青年涩声问道。
“对不起。”张木子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与此同时救护车‘呜呜呜…’的急促鸣笛声也由远及近的在众人耳畔响了起来。
很快的终于赶到拍摄现场的急救人员,匆匆把全身浸满血泊的伤者用担架抬上了车,疾驰离去,直到此刻事发时完全消失了踪影的导演才再次出现,向自己的副手问明情况下,取消了接风宴,匆忙向医院赶去。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冷眼旁观的张木子突然对自从自己道歉后,就沉默着不再讲话的死党说道:“美梨,你真的相信那位吴导演刚才是去了洗手间吗,整整十几分钟的时间哎,他的肠胃得多不好…”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不要拐弯抹角的。”郑美梨声音嘶哑的打断了好友的话。
“敬鬼神而远之。”张木子语气认真的说道:“成名之后你接触的人会越来越鱼龙混杂,一定要记住,再遇到类似安倍家主这样的人物,不要乱说话,保持一种尊敬的态度,疏远的对待就可以了。”
“你不就是安倍家主这样的人物吗,刚才他遥控的小纸人对你多尊重啊,那我对你是不是以后也应该敬而远之呢?”郑美梨冷冷的问道。
“今天随便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骂吧,只要你心里能舒服点,使劲骂吧。”张木子叹了口气,伸手温柔的摸了摸郑美梨的发梢,与她对望着说着。
看着好友明亮、清澈的眼眸,郑美梨突然痛哭出声的扑进了张木子的怀里,发疯似的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呜咽着哭诉道:“为什么不救…为什么让…这么陌生,坏蛋,大坏…和女朋友在…游学很甜蜜…我好怕,木子…我好怕…”
听不清死党到底在说些什么,也就无法安慰,张木子只能充当木桩任由郑美梨发泄着累计在心中的负面情绪,一直到二十几分钟后,感觉她抽泣声越来越轻,才开口说道:“哭的时间太长,把力气都用光了容易生病,别哭了我们去,嗯,去吃东西,我请客…”
“你真是和以前一样,就知道吃、吃、吃,”大哭一场感觉心情一下舒服很多的郑美梨,气恼的用力把脸在好友的衣服上蹭了几下,抹去泪水、鼻涕咬牙切齿道:“我要去医院看广林啦,哪怕他已经,已经走了…出于义气也要去送上一程吧…”
说到这里,她心中又升起一股莫名怒火,从张木子的怀中挣脱出来,望着他的眼睛继续道:“这么离奇的谋杀,就连警察也管不了吧,或者说你们这些有超能力的人,真像是小说、电影里讲的那样,和各国政府都有免罪协议,你们帮忙政府处理危机,政府给你们杀人执照…”
“你的想象力也过于丰富了美梨,”听到这番话,张木子哭笑不得的打断道:“还杀人执照,你是演员还是剧作家啊。”
“不准笑,”望着好友似笑非笑的表情,郑美梨认真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要你答应我,无论其它人怎么样,你都绝对不要成为那种因为一句玩笑话,就把人杀掉的凶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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