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看一眼海货的品质,胸口挂着只铜哨子的拍卖师,马上便订出了价格,向身旁的助手交代几句,那助手便举起手里的扩音器,大声喊出要卖的海鲜种类、品相和起拍底价。
于是在一声声,“金鳞鱼、金鳞鱼、三斤一尾的金鳞鱼,底价三百元一公斤,五百公斤起拍,总重三千五百公斤,物美价廉啦…”;
“青壳大海蟹,七百五十克一级品,底价二百六十元一公斤…”;
“大爬虾,深海大爬虾,长度五十厘米的二级品,底价…”嘈杂至极的吆喝声中,一个个脑袋上带着蓝帽子的买主们,便嘴巴里挑肥拣瘦的朝自己感兴趣的海货聚了过来。
凭着经验和感觉,觉得围在面前的买家已经足可以将‘货’吞下,拍卖师便开始拍卖,期间买、卖双方反而再也没人讲话,而是不断打着手势议价。
一阵比手划脚后,随着最高价的出现,拍卖师一声哨响,结束拍卖,立即伸直双臂直冲买主,身旁的助手马上麻利的将买主头顶帽子的编号记在平板电脑上,之后示意捡鱼工将海货运走,至此便算完成了一轮交易。
茫然的走在‘卖场’中,张木子在一旁看得一场场为时不过几分钟的拍卖,只觉得眼花缭乱,一时间哪里能了解到其中的关节。
这样手足无措的浪费了十几分钟后,突然一声响亮的女声广播在他头顶响起,“各位先生、女士,十分钟后,七号卖场将有一尾刚刚鲜活出海,全长三百七十八公分,体重一百六十七公斤的蓝鳍鲔鱼拍卖,底价二百八十万圆币。
各位先生、女士,十分钟后…”
一般在内陆生活着总觉得沿海区域的所有海鲜一定都相当便宜,却不知道一般海产也许的确如此,但真正顶级品却是在那里都不会跌价分毫。
猛然间听到一尾鱼起价就要接近三百万元,就算出身异常优渥的张木子也不禁吓了一跳。
不过他也算吃遍了圆北市大多数的高档餐厅,‘蓝鳍鲔鱼’虽然稀少却也尝过几次,下意识的仔细一算单价,发现其实比起餐厅里的卖价,拍卖价格已算十分公道,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暗想这渔市码头里的拍卖,还真是处处都暗藏着‘门道’。
可惜此时此刻就算想要‘临时抱佛脚’也为时已晚,张木子叹了口气,彻底死了买‘便宜货’的心思,心里只愿自己能找到大嘴巴、红眼睛,尖牙外露的海鲳就好,正在这时,他衣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着响了起来。
早晨六点多钟,海岛上的一般人还在熟睡,不可能与人联系,因此张木子一下便想到住在重症病房的外公和呆在医院的父母,心中一纠,马上取出了电话。
秉住呼吸看了看屏幕,见是个陌生的号码,他心情猛然一松,之后眼睛突然一亮,急忙接通了电话,问道:“请问是谁?”
“你是昨天下午来渔市码头的少年仔吗?”电话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没有理会张木子的问话,直接反问道。
“我是,请问你是昨天‘海崴角’渔市码头的那位老伯吗?”张木子激动的深呼吸了一口,再次问道。
“就是我啦,少年仔,你昨天不是说要买三十万的‘罐头鲳’吗,现在还要吗?”电话里那苍老的声音说道。
“要啊,你有货吗?”张木子不自觉的握紧拳头问道。
“有,不过价格高点,三十万的话十二吨,你看怎么样?”电话里的老人说道。
“老伯,你昨天不还说三十万能买十四、五吨‘罐头鲳’吗,现在怎么就成了十二吨了,”张木子心里一百个愿意,但他虽然没有踏上社会,却多少也知道点‘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世故,因此故意不满的说道:“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这样我们一人让一步,十三吨,你要愿意的话,现在就交易,我人就在渔市啦。”
“那好三十万十三吨不送货,要的话来西面码头。”电话里的老人犹豫了一下说道。
“好的,老伯,我最多十分钟就到,你等着。”张木子说着兴奋的挂断了电话,奔跑着来到市场门前,把自己戴着的蓝帽子重新退换成了保证金,打电话叫来徐亚云,坐上车朝码头西港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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