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旦是一种水果,而文旦壶的出现自然应了那句,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话,
明未清初是时候文旦才被人们始创,其壶形与西施、贵妃壶相近,但后两者为清中末后所创,后者重玲珑娇秀,前者则重古拙,这也与当时紫砂艺术审美注重相关,
徐老故意颠倒黑白误导自己的确让刘宇浩感觉微嗔,
试想,要是真的不懂壶的人听了他的话顺着往下说,岂不是要闹大大一个笑话,
“咳咳咳”
刘宇浩先是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随即朗声说道:“葛大师的文旦壶造型别致,壶身身筒较为简洁,直率,接近钵盂的形状,远远看去,器形匀称流畅,达到无懈可击,工艺也远超一般制壶大师能力范围一头。”
孔老爷子听到这里眼睛终于睁开了,嘿嘿一笑,好似无意地瞥了徐老一眼,可谁都听得出來,老爷子那低沉的笑声中充满了促狭的味道,
“这小子有点门道。”
徐老也是老脸一红讪讪说了一句,眼中的不屑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好奇和似有似无的惊讶之意,
刘宇浩压根就沒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笑着继续说道:“此壶宝珠钮上盈下缺,截盖均匀而契合,壶身上下过度优雅,短嘴头上翘,如同女子娇嗔撅起的小嘴,倒把下垂,与嘴头上扬之势相呼应,饱满的壶腹,似乎让人看到西施壶那样的女子自然之美,更犹如一颗青涩的柚子,味尽在口而意无穷。”
葛大师淡淡一笑,虽然沒有说话,但眼中的赞赏之意更浓了,
文旦,“文”本是指柔和、外表、容态;“旦”指戏曲中扮演女性的角色,所以整个壶型同样不失女性温柔优雅,
葛大师的那把文旦壶虽不似西施、贵妃那般娇美玲珑,但朴拙之中自有娇憨之美,更体现了文旦的韵味,制壶之人的名头说出來更是大的吓人,此刻又被刘宇浩好一番夸赞,老人面带得色自然也属人之常情,
刘宇浩继续说道:“朱泥壶的制作成功率很底,一般的制壶大师不会轻易去制作朱泥壶,小子观葛大师这把壶一派大气祥和,就猜这其实是一把大开门的重器,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说完,刘宇浩笑吟吟地看着葛大师,静等答案,
其实用不着葛大师解释,另外三人都是他的老友,自然也都知道那把文旦壶的來历,
而刘宇浩自己有八锦异能之术,更不需要提醒,刚才在催动异能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那把壶的出处了,现在只不过是故意藏拙,让自己不至于显得太过锋芒毕露,
哪知葛大师却笑着答非所问,道:“小伙子,既然你懂壶,那就给老朽掌掌眼,看这把壶玩的如何。”
玩壶所说的“玩”,其实是指“玩”紫砂壶窑烧的“火候”,
在千度以上的高温窖中掌握火候非一日之功,温度过高易变形成为残废品,也就是民间常说的“窑烧白光”,这是温度过高让紫砂泥中所含石英玻璃化的原因所致,
恰好的火候可以使壶的泥面沒有闪亮的细小白色银星,在自然光照下细看能有几种反射的色光,反射的色光越丰害泥质越好,反射色光呆板而单一的不可能是好泥质,
而好泥质的另外一种现象是,用开水注入壶中能使壶的泥色变深,这叫显色性,
颜色变化越大泥质越好可养性就越大,只有纯正好泥质才能养出婴儿肌肤的细腻手感,光亮如古镜的典雅古朴之视觉感受,着色圆润而深厚的古玉风范,
“葛大师,您这可把我难倒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
葛大师眉角微微朝上一挑,奇怪道:“怎么说。”
刘宇浩笑笑道:“以我自己的理解,玩壶一定要学会随缘放下,随缘拥有,不必过于强求,真正的快乐不在于能是否拥有壶,而在于能否看懂壶,这是种福气,若执着于拥有,心终会为其所困。”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理解,大概是刘宇浩在和阿赞法师经过一番交流后的顿悟吧,
如果放在以前,刘宇浩肯定是会先看壶的包浆,然后还会对壶器的滋养,以及泥料、制壶大师都分别做一番评论,
可如今,在刘宇浩心中却发现,玩壶的目的其实是在于修身养性,抛却烦恼、放宽心境
如果能真的快乐过好每一天,那才是玩壶赏壶的真谛,若是一味的追求天价壶,贪于私欲,视壶为己物,只会越玩越累,
“跟这小伙子一比,咱们几个都落了下乘喽。”
葛大师终于开心的咧嘴笑了,接着不等众人疑惑的目光,笑着说道:“既然玩就要讲究一个心态,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不管它东西再怎么差,再怎么烂,自己喜欢就好,不喜欢的再好也不要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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