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要结婚了。”摩里亚蒂很快读完男爵的信,折起,随即淡淡叹了口气。
虽然对于这样的结果早在预料之中,但摩里亚蒂还是感到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也许,这便是还留存在这个身体里的一丝本能的情感吧。
“摩蒂,你的信。”这时,海倻娜也迅速将玛蒂尔的来信“审查”完毕,然后便乖巧地递还给了摩里亚蒂。
“恩。”摩里亚蒂接过,也读了一遍。
与恩斯博格男爵学者般的儒雅字体不同,玛蒂尔的字迹便要秀丽妩媚了不少,就如同她本人。在信中,玛蒂尔首先向摩里亚蒂表达了歉意,并说明自己之所以时隔一年才寄去这第一封书信实在是因为肯特郡的政至局势过于纷乱,所以才一直不便与摩里亚蒂贸然取得联系的缘故。
原来,在摩里亚蒂离开埃拉西亚的一个月后,索尔克子爵忽然以麦理伦子爵追拿盗贼不力为由,要求其向全郡的贵族公开致歉,并且声称将由索尔克一方重新接手追捕女沙盗的工作。而对于索尔克发出的“污蔑”和“刁难”,麦理伦子爵当然不会乖乖就范,反过来指责对方在处决被俘盗贼的问题上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进而造成肯特郡内人心浮动、局面不稳。
而面对两大子爵间火星撞地球般的激烈冲突,肯特郡的诸贵族在权衡了各自的家族利益后,也或主动或被动得加入到这两大阵营中。但是令人感到十分玩味和不解的是,之前还传出消息将与索尔克家族联合起来共同开办肯特马场的恩斯博格男爵,却并未旗帜鲜明的与索尔克站在同一阵线上,而是以筹备与法拉夏家族联姻的事宜为借口,中立地置身事外。反而,原先一直努力靠拢索尔克的罗严塔家族却在这一次的“双子角力”中意外地投入到了麦理伦子爵的麾下,甚至罗严塔勋爵还几次在公开场合批评索尔克子爵在处理俘虏上的拖沓和不负责任。
而因为有了以上背景,身为索尔克家族独女的玛蒂尔便不能再如先前般自由与摩里亚蒂通信了。直到一年之后,肯特郡里的政至风波总算平息下来,而大部分贵族的目光又都被吸引到了恩斯博格男爵即将举办的婚礼上时,玛蒂尔才通过鲁普的商队顺路带去这封信件。
“摩蒂,恩斯博格男爵他真的要结婚了吗?那你有什么打算呢?”海倻娜刚读过玛蒂尔的信文,知道其中主要就是讲述了这些内容,至于其他的不过是些问候以及园艺上的小交流。…,
“打算?自然是为三天后的年度考核做好准备了。”收起玛蒂尔的信,这时摩里亚蒂的心中已然是一片平静,再无波折。
“那埃拉西亚的事呢?”海倻娜也感到有些矛盾,她既不希望摩里亚蒂为家族的某些事分了心,又觉得如果就这样放任自流下去,未来摩里亚蒂的利益必定会遭到损害。
“那里,没事的。”就如同一开始计划的那样,摩里亚蒂没有任何要与男爵父亲起纷争的打算,这不但愚蠢,且不可能成功。
“好吧,我听从你的决定。”海倻娜点点头,不再赘言。
当晚,施密特阁下没有下来用晚餐,而是让女儿把饭菜直接送去了塔主层。在见到没机会与中阶法师共同进餐后,其他三个法师助理便都匆匆吃过后也返回了各自的房间。
而与海倻娜一起收拾了餐桌后,摩里亚蒂便如常地回到自己的助理间中冥想起来,然后休息。
三天后,摩里亚蒂根据学院的指示,来到了大教学楼四层的一间小型实验室,那里便是其年度考核的考场。
略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向着站在不远处走廊另一端的海倻娜微笑了笑,摩里亚蒂轻轻地敲响了实验室的门。
“进来。”随着实验室内一个声音的响起,厚重的实验室门缓缓打开,摩里亚蒂走入,门随即又合上。
进入实验室,摩里亚蒂便见到一男一女两位法师正坐在一张试验台的后面,看着自己。这两人,摩里亚蒂倒也都认识,只是没有做过什么交流。
其中的那个男子三十岁,名叫苏克,职业等级二级;女法师米歇尔,职业等级一级,是在半年前才刚刚通过晋阶测试成为正式法师的。
“苏克法师,米歇尔法师,上午好。我是摩里亚蒂.恩斯博格。”虽然对方都不过是初阶的一、二级法师,但摩里亚蒂却不能失礼,首先向考官致礼道。
“恩,请坐,摩里亚蒂学徒。”苏克点了点头,指向实验室中央的一张椅子。
“是。”摩里亚蒂直接面对着两个法师,在椅子上坐下。
年度考核宣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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