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瞬间闪入了司马十六的身体里,司马十六身体微晃,只瞬间就恢复了常态,就在众人的肉眼可见下,他的容颜竟然慢慢出现的变化。
虽然乍一看司马十六还是司马十六,可是细看之下就能看出与之前的不同。
如果说之前的司马十六如孤傲的清莲,那么现在的司马十六就是冰山之巅的冰莲,整个身体里充斥着冷冽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再警告着:生人勿近。
尤其是眼睛,那对看似多情的桃花眼,此时濯濯之波,轻流激荡,如破碎的月华,冷而灼人!
让人见之如堕冰窖,情不自禁的臣服于他的威慑之下。
这是千年沉淀的帝王煞气!
是在场任何人也比不上的。
“无华……”晨兮激动地看着此时的司马十六,此时的司马十六让她一见之下就心神激荡,如果之前她见到现在的司马十六,那么她一定会如飞蛾扑火般爱上他。
这是刻入骨血的千年吸引力。
他冰冷的眸子在听到晨兮的声音后立刻发出灼人的热,薄唇轻启,勾起邪魅肆意的笑,大手一拉将晨兮拉入了怀里,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唔……”
晨兮脸微红了红,但只微僵了僵,小手就围上了司马十六的脖间,如蔓蔓春藤依附着他强健的身躯。
一阵风过,两人墨发飞扬,在空中纠结交缠,一如她似蔓藤缠绕他的阳刚,力量与柔软演绎动人的一幕。
“不……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呜呜……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残忍?”陈惜妃瘫软了下去,泪水盈盈,她的小师弟竟然被夺舍了!一个三魂七魄完整的小师弟竟然敌不过一个只剩一魂的濯无华!
没有了濯无华灵魂的小师弟就爱上了白晨兮,现在有了濯无华的灵魂,从此她的小师弟更不会看她一眼了。
墨氏兄弟脸色阴沉,眸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阴暗。
白璞则微惊了惊,没想到濯无华真的夺了舍,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此时的司马十六已然不是原来的司马十六,而是千年一帝濯无华了!
心头不禁为司马十六惋惜,怎么说也是一个极为惊艳的人才竟然这么就殒了。
不过不管是司马十六也好,濯无华也好,白璞倒是并不在意,他只在意的是对晨兮好的男人,以濯无华的能力来说比司马十六能力更强,所以更能保护好晨兮,对此,他还是比较满意了。
他只是担心晨兮会不会后悔,毕竟司马十六也是晨兮倾心相爱的,眼下可能晨兮还不知道司马十六被濯无华夺了舍,一旦知道会是何等的痛苦!
“白晨兮!你不是人!呜呜,你真不是人!你怎么以得起小师弟啊,你竟然眼睁睁的让濯无华夺了他的舍,他是这么爱你,这么相信你,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甚至生命啊,你呢?你做了什么?转眼就拥着他的身体与他身体里别的灵魂亲热,你还是人么?你还有一点的良心么?你还有些血性么?你简直禽兽不如,你会遭天谴的!”
“呯!”
广袖飞舞间,陈惜妃被打飞了出去,一下打在了石幕之上,她的一口血喷在了石壁之上,人如死狗般瘫了下来。
“乖,等出去后再给你。”
司马十六旁若无人的收回了手,大手揽住了晨兮的细腰,狠狠的作最后一吻后,在她的耳边轻狎了句。
晨兮脸一下红了起来,这个色狼,千年了,还是这么色!这话!搞得好象她欲求不满似的!
她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那小模样却让他色与魂授,差点化身为狼将她吃了个干净。
如星般清冷的目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埋怨道:“你怎么才十四岁!为什么不是如千年般遇到我时已十六了呢?”
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后,晨兮先是脸一红,随后翻了个白眼,十六岁的话让你下手吃个干净么?
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十四岁?我才十二岁好么?还说怎么爱我,连我多大也记不得。”
“你自然是十四岁,我不会错的。”濯无华神秘的摸了摸她的发,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晨兮微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开玩笑,她自己多大还能错么?
濯无华却揽着她的细腰,纵身一跃跃到了陈惜妃的面前,轻蔑一笑:“陈惜妃,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么?我就是司马十六,司马十六就是我”!
“不可能……不可能……”痛得几乎贴在墙上的陈惜妃怎么也不相信,喃喃道:“千年来,我亲眼看着小师弟一世一世的转世,怎么可能看错呢?”
“当然看错了!”晨兮轻轻地推开了濯无华走到陈惜妃的面前,露出怜悯之色道:“大师姐,你一直说你怎么怎么爱大师兄,可是你真的爱么?”
“白晨兮,你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敢置疑我对小师弟的爱?我不允许!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见一个爱一个么?小师弟爱上你就是他的灾难,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蛇蝎女人……呜呜……你还我的小师弟!你还我的小师弟……”
说着,她突然扑向了濯无华的脚边哭求:“濯帝,求求你,你放过小师弟吧,你从小师弟身体里出来吧!如果你要夺舍,夺我的吧,我心甘情愿,不要夺了小师弟的身子……呜呜……”
司马十六一脚踢开了她,对卫一道:“卫一,给爷擦擦鞋,被弄脏了。”
卫一先是一愣,随后目光复杂地看着司马十六,半晌才道:“您是主子还是濯帝?”
司马十六回脚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骂道:“你皮痒了是么?连爷也分不出来了?是不是要爷把你扔到春香院去你才能记起爷来?”
卫一被踢得一个踉跄,眼睛却陡然亮了起来,大哭:“爷,真的您,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呜呜……我还真以为你被夺了舍呢……”
司马十六一阵黑线,骂道:“哭什么哭,再哭就送你去春香院。”
“不要!”卫一惊恐地叫了起来:“爷,千万不要,要让千儿知道了,我还不死定了?”
司马十六笑了:“没出息的劲儿,这还没过门就怕娘子怕成这样,真是夫纲不震。”
“这不是跟您学的么?您倒是震给属下看看。”卫一嘀咕了起来。
“你说什么?”司马十六似笑非笑地横了他一眼,晨兮则小脸羞红。
卫一连忙狗腿道:“属下给您擦脚。”
说着拿起一块布给司马十六刚才碰到陈惜妃的鞋子上拂了拂,拂完后把布扔向了陈惜妃,呸道“差点上了你的当!”
脏脏的抹布从陈惜妃的脸上垂了下来,这么爱惜容颜的陈惜妃却已然痴傻了般,只是伤心欲绝地看着司马十六。
司马十六冷笑:“陈惜妃,兮丫头说得真是很对,爱一个人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心却感受的,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与他相爱的人都不会认错,一如晨兮永远不会认错我一样。而你,口口声声说你爱轩辕风华,不惜为了他愿意被人夺舍,这话听着倒是让人感动,而事实上何尝不是因为你嫉妒心作祟呢?
你不过是怕你心目中的小师弟因为我的一缕生魂而更爱兮丫头,你嫉妒得快疯了,所以你情愿自己不要命了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是不是?”
“不,不是的!”
陈惜妃拼命的摇着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爱你,只是爱你……”
“哈哈哈……”司马十六大笑了起来,看着墨君昊道:“轩辕风华,千年之后听到了陈惜妃的表白,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感动?”
墨君昊神情漠然,淡淡道:“濯帝不要开玩笑,本太子是墨君昊,并非轩辕风华。”
“是么?”司马十六邪魅一笑,大手一挥:“幸亏陈惜妃刚才的血又打开了石壁,不如你好好看看吧。”
石壁上突然一阵阴风刮来,刮得人不由自主一冷,情不自禁地看了过去。
只见轩辕风华的一世又一世跃然而上,每一世轩辕风化确实是享尽了荣华富贵,美女如云。
石幕上更现出轩辕风华醉生梦死的片断,简直是奢侈到极致。
饶是见惯了富贵的众人都忍不住的恻目。
即使是看了千年,看到轩辕风华左拥右抱着美人时,陈惜妃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痛了起来。
一世又一世,每一世都如针般扎入了陈惜妃的心。
终于到了第九世,轩辕风华再次投胎去了,当轩辕风华走到了奈何桥时,突然排队等待投胎的一个生魂叫道:“快,地君来了。地君来了。”
“咦,地君怎么来了?”
“不知道,好象地君是护送着谁来的。”
“什么?居然有人值得地君送去投胎的么?”
“你懂什么?地君也是人修炼成神的,当然有几个人间的亲戚。”
“这不是走后门么?”
“嘘,你不要投好胎了么?竟然说地君徇私枉法么?”
“咄,闲杂人等速速散开,不要挡着地君的去路,否则投入六畜之道!”
一个鬼差耀武扬威的叫了起来,吓得众投胎的都往边上躲了起来,一个个匍匐在地战战兢兢不敢出气,生怕地君一个不高兴把他们轮回成了畜牲。
轩辕风华微皱了皱眉,只是躲避进了一处阴影里,让人看不到他,却没有跪下。
他经历了九世,世世不是皇子就是太子,甚至有一世还当上了帝王,所以他的傲骨是不会允许他曲膝于他人,哪怕是地君。
这时地君引着一道白影走了过来,那白影飘飘然,如仙如魅,脸上更有一团薄雾轻笼,让人看不出什么长相,可是一股王者气息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了的,尤其是身上日积月累而出的威仪,直逼得众投胎人都低下了头。
但是所有的生魂都感觉到这人的生魂似乎与他们的不同,似乎少了一道魂魄。
“好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请吧。”
地君伸出了手,十分客气的指引着白影。
白影点了点头,拱掌道:“多谢地君。”
地君强笑了笑,看得出颜色有些牵强。
“你所说的本君可都答应了,希望你能信守诺言。”
就在那道白影要走入奈何桥下进,地君突然不放心的叮嘱了下。
白影突然抬起了头,就算看不出长相,可是那对比星还璀灿的双眸还是令森暗的阎罗殿瞬间亮了起来。
那光轻闪时,轩辕风华微动了动,眼却与那对眸子在空中对撞。
白影突然轻笑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十八层地狱深处的陈惜儿……
突然,一道白光闪现,如流星坠入深渊,远远的传来白影声音:“地君放心吧,本帝说到做到!”
那声音如泉水般好听,却又似幽泉般冷冽。
地君这才长吁了口气,待看到刚才站着轩辕风华的地方失去了轩辕风华的影子,只皱了皱眉就转身而去。
而陈惜妃却紧张地盯着翻滚着的冥河,紧盯着轩辕风华的投胎之处……
突然,轩辕风华的魂魄发出一道极亮的光芒,让陈惜妃眼睛一痛闭了闭,待再睁眼时,她看到那道白芒投胎成了司马十六。
而所有壁前的人却都看得清楚,因为就在陈惜妃闭眼的瞬间,白光中分离出一道魂魄,竟然是轩辕风华的魂魄!
原来那道白影投入冥河之时,把轩辕风华的魂魄也拉了下来。
不过他趁着陈惜妃未睁眼时,把轩辕风华的魂魄踢入了旭日国的墨后肚中,而在陈惜妃睁眼后,他却晃悠悠的投入了蓝氏皇后的肚中。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这样……”陈惜妃大受打击,没想到她执念了这一世的司马十六竟然根本不是小师弟,真正的小师弟却是墨君昊!
亏她还为这一世小师弟洁身自好而高兴呢,原来司马十六根本不是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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