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么了?”晨兮只觉一阵吃痛,禁不住看向了林氏。
林氏连忙收回了手,定了定神道:“没事。”
“哈哈哈……”那狂野霸气的声音又响彻了天空,只听那人中气十足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劫匪?”晨兮不禁惊疑不定,可是内心却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劫匪!
就凭这声音的气势,凭这声音的威仪,分明是久在上位之人才有的力度。
“劫匪?”听到晨兮的话,林氏轻喃了句,随后仿佛要晕过去般。
“母亲……”晨兮大惊失色。
“我没事。”林氏咬了咬唇,脸色更是苍白了。
“真的没事么?”晨兮不放心地追问。
“没事。”
得到林氏的肯定,晨兮才掀开了窗帘又看了过去,只见所有的马车都停了下来,三千侍卫严阵以待,立于马车的两边。
当然更多的侍卫是骑着马飞快的往前方而去。
一团红影飞快的掠了过去,那是司马九!
当他经过晨兮的马车时,回头看了眼晨兮,两人的目光就在空中交汇。
马飞快的往前,而他却依依不舍地看向了晨兮,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种从此失去的感觉……
直到再也看不到晨兮了,他才一咬牙,狠狠的拍了拍马背,马长嘶一声,绝尘而去。
“怎么样了?”林氏担心地问。
“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母亲不要担心,有三千侍卫在这里,还有各家的家将,我们的人有五千之众,不会有事的。”
听了晨兮的话,林氏的表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怎么了?母亲?可是不舒服?”晨兮不禁奇怪地看着一颗颗斗大的汗珠从林氏的额头滑了下来。
“没事,许是马车里太闷了。”
晨兮将车窗全都支了起来。
这时远远得传来司马九的声音:“这位好汉,我们只是借道而过,山不转水转,今日你放我们过去,他日相见就是朋友,还请行个方便!”
声音高亢而悠远,内劲十足,倒跟他平日里妖娆的样子很不相称。
“哈哈哈,朋友?九皇子真是平易近人,居然愿意跟我们这些草莽当朋友,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那人嘴里说受宠若惊,可是语气里却没有一点受宠若惊的迹象,语气更是狂妄野性,霸气天气,充满了讥嘲之意!
司马九脸色大变,这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那么根本不会是什么劫匪,而是冲着他们来的!
他与司马琳对望了一眼,从司马琳的眼中看到了惊惧,心中不禁鄙夷不已,这个四皇兄还想着要登上高位,就凭这种胆识,恐怕只能当个亡国之君了。
桃花眼含着煞气转向了密林深处,他运足了内力冷笑道:“阁下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却藏头藏尾,阁下不觉得丢人么?”
“哈哈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上歌功讼德的都是最后的胜利者,至于过程又能怎么样呢”
司马九眼中一冷,没想到对方这么狡猾,根本不上他的当,连面都不露一个,让他倒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当下定了定神道:“那阁下意欲何为?”
“哈哈哈,问得好,我们只是想请九皇子,四皇子还有十六王爷,旭日国的两位皇子留在这里作客罢了。”那语气狂傲不已,仿佛司马九他们已是囊中之物般。
司马九大怒:“如此说阁下是想留我们在这里了?只是不知道阁下胃口怎么样?能不能吃得下去!”
“哈哈,我的胃口一向很好,莫说你们几个小小的皇家子弟,就算再多些又能如何?”那人笑罢,大声道:“儿郎们,叫几声给九皇子听听,让他听听你们饥渴的声音!”
“是!”
这一个是字,震得地动山摇,仿佛从地底,从林间,从天上滚滚而来!
简直是十面埋伏,震耳欲聋!
司马九勃然色变,连身下的马匹都慌乱不安的踢起了前蹄。
他连忙抓住了马缰,与身边的杨大成面面相觑起来。
“杨将军,怎么办?”他脸色阴冷地问道。
杨大成一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虽然加起来有五千之众,可是跟对方比较,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这漫山遍野的人,他们怎么是对手?
何况对方在暗,他们在明。
对方是精兵强将,而他们是老弱妇孺!
他有什么办法,他皱着眉不说话。
这时司马琳低声道:“既然这帮人就是冲着咱们司马家和墨家两位皇子的人来的,不如让一些侍卫伪装成咱们的样子带着一些人先冲出去,牵制住那些人,然后咱们率着众侍卫趁机脱困,那么就算留下这些老弱妇孺也无妨,相信这些人不会为难她们的。”
司马九心头一动,可是突然想到晨兮清澈的目光时,他的心一痛,斩钉截铁道:“不行,本皇子不能丢下他们。”
杨大成急道:“九皇子,他们的目标是您们几位皇子,只要你们几位皇子走了,剩下的人就会安全的。所以您不要犹豫了,快下决定吧。”
司马九冷冷地看向了杨大成道:“杨将军,这里面可是有你的亲人,你就这么放心?还是你准备留下来守卫着你的亲人,保卫他们?”
杨大成一愣,随后一脸正气道:“为了国家,头可断血可流,身家性命全可抛,末将愿意率着众侍卫与家丁,保护两位皇子脱离险境,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司马九听了眼中的冷意更盛了,不禁为晨兮而心疼,居然摊上个这么无耻的爹,能将不要脸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还慷慨激昂!
要知道对方虽然人多势众,可是他们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他们带着几千侍卫与家丁突围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留下来的人就前途未卜了。
杨大成的意思分明是要舍了所有的人顾自去逃命了。
要是在以前,司马九也定然会听杨大成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想到晨兮时,他的心就硬不起来。
司马琳阴沉着脸道:“九皇弟,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这帮子人明明是冲着咱们来的,难道咱们还在这里等着他们瓮中捉鳖么?”
司马九冷笑道:“是啊,要是四皇兄的那些侍卫没有损失的话,也许我们还能跟这些人斗上一斗是么?”
司马琳脸色一变:“本皇子不知道九皇弟说得是什么。”
“哼。”司马九冷冷一笑。
墨君玦则大叫了起来:“这真是太可恶了,这帮人竟然敢在劫我们旭日的皇子,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大皇兄,咱们回去就派精兵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墨君昊依然淡淡地笑,柔声道:“皇弟稍安勿燥。”
司马九就跟看白痴一样看着墨君玦,要不是这场合不对,他恨不得把墨君玦揪下来狠狠的打一顿。
偏偏墨君玦还没有一点感觉,竟然对着司马九撒起了娇来,拉着司马九的衣袖道:“九皇子,你……你一定要救我,这次我要是能活着走出去,我一定……一定……嗯……”
说完露出了娇羞之色,给了个司马九你懂的眼神。
司马九一阵恶寒,猛得割断了衣袖,对墨君昊吼道:“墨大皇子,还不把这个花痴白痴带走?”
墨君昊眼一冷,警告道:“九皇子,这是我们旭日国的皇子!”
谁知道墨君玦这个白痴竟然对墨君昊怒道:“大皇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九皇子?你真是太过份了!”
说完对司马九抛去一个讨好的笑容。
“滚!”司马九猛得挥出一拳,把墨君玦打飞了出去。
墨君昊连忙飞身而出,接住了墨君玦,墨君玦安全后还对墨君昊道:“大皇兄不要怪九皇子,打是疼骂是爱。”
“嗯。”墨君昊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将墨君玦放了下来。
司马九鄙夷不已,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会装。一个是假和尚,端着慈悲的脸到处杀人放火,一个是毒蛇,装花痴装白痴对着自己的兄弟痛下杀手!
弄不好这山上的人就是他们的埋伏的也说不定。
这时司马神医骑着马赶了上来,皱着眉道:“怎么回事?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可想出对策来了?”
“三爷爷。”司马九行了个礼,忧心仲仲道:“对方人多势众,又是有备而来,恐怕我们……”
司马神医想了想,断然道:“小九,你们立刻与侍卫把衣服换了,让你们的替身带着五百侍卫首当其冲去突围,趁着乱时,你,小四,你们带着小十六还有墨家的两位皇子及一干侍卫还有家丁一起冲出去,我在这里给你们垫后。”
“三爷爷!”司马九失声惊叫,指着那马车道:“那些人呢?咱们不管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些都是妇孺,贼人不会拿她们怎么样的!”司马神医眼色一厉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三爷爷……晨兮……”司马九还待再说。
司马神医只愣了愣后,随即喝道:“浑小子,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人?给老夫滚!”
“三爷爷!”司马九不甘心的还要争取。
“滚!”司马神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道:“小九,别让老夫瞧不起你!别忘了你自己是在什么位置上,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司马九脸色一黯,眼中闪过一道狠戾之色,咬牙道:“是,小九无状了。”
不一会,就一切就序了,司马九对着众人大喝:“众侍卫,随本皇子冲出重围去,只要回到京城,活着的奖黄金百两,死去的各给黄金千两安家费!”
“冲啊!”一干侍卫随着冲了出去。
晨兮只见所有的侍卫都如风景般飞驰而去,渐渐的她们的马车孤伶伶地落在了路中。
她脸色一变,对林氏道:“母亲,你在这里呆着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她如蝶般轻盈,跳下了马车,挥起一刀将身边的一辆马车上的马缰砍断,人如鹰般纵身而上。
“驾!”
她风驰电掣而去。
林氏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不禁有些迷惘,吃惊,何时晨兮的马术竟然如此之高?武功也彼有小成?
“母亲”这时旭兮将身体靠近了林氏道:“母亲放心,我会保护您的。”
“好。”林氏将旭兮搂在了怀里。
司马十六的马车里,司马十六脸色一变,对卫一道:“卫一,你把我的面具戴上,跟他们突围出去。”
卫一吓了一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主子,不行,您不能出去冒险。”
“你敢不听我的安排?”
“不,主子,这帮人不知道是什么人,万一您留在这里有危险怎么办?还是跟着九皇子他们一起突围吧。”
“放心吧,那些人意在不这些女流妇孺,我留下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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