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狰狞一笑,大喝道:“既然疯了,本王倒要瞧瞧你疯到什么地步,来人,端一盆粪水来,本王看你喝不喝!”
唐寅苍白的脸色顿时泛了青,身子剧烈抖动几下后,头一歪,晕过去彻底没动静了。!宁王冷笑:“晕过去就没事了?打的好算盘,来人,把粪水给他灌进嘴里去!”
昏迷中的唐寅脸颊不自觉地狠狠抽搐了几下。
一只手狠狠抓住了宁王的脚脖子,宁王垂头看去,唐寅不知何时已睁开眼,满脸泪水地看着他,神情悲愤莫名。
“王爷,……你太过分了!”
宁王府外的南昌城某个偏僻的茶肆。
茶肆的生意并不好,这些年宁王对南昌城的商贩,富户和百姓大肆搜括,满城人丁皆苦不堪言,连生计都无法维持,谁还有闲钱和闲工夫喝茶?
这座茶肆的生意也快维持不下去,倒闭关张即在眼前。
今日的茶肆内出人意料地坐了两桌客人,一桌是两名穿着短衫普通百姓模样的汉子,另一桌只有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戴着斗笠,进门后都不愿取下,斗笠宽宽的边沿将客人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令人无法窥其相貌。
幸好茶肆只是茶肆,茶博士也不需要相亲,客人愿不愿取斗笠是他的自由,只要他不拖欠茶钱,哪怕他是个人见人憎的丑八怪,但他给出的铜板一定不难看的。
殷勤给两桌客人倒好了茶,茶博士很自觉地退回了柜台后,继续愁眉苦脸看着入不敷出的帐簿,掰着手指倒数即将关门大吉的日子。
两名普通百姓模样的汉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吹拂着滚烫的茶水,一边低声窃窃私语。
他们的聊天里提到“秦公爷”三个字时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另一桌戴着斗笠的客人听到这三个字浑身不易察觉地一震,身子便不由自主微微倾过一边,支着耳朵听他们聊天。
“今日清晨接到京师秦公爷的严令,令我等不惜一切代价救出被困宁王府的唐寅,唉,这桩差事可怎么办呀····`·”
“宁王府戒备森严,那姓唐的书生被宁王抓进府后连死活都不知,我们南昌城里所有的探子加起来不过百人之数,若是硬闯王府救人,怕是连前门都没到就被王府侍卫杀得干干净净了。”
一名汉子眉头深皱,忍不住口出怨言:“这姓唐的到底交了什么狗运,竟认识咱们锦衣卫的秦公爷,为了救他,秦公爷甚至连‘不惜一切代价,的死命令都说出来了,为秦公爷死咱老周没二话,风里火里只等公爷一句话,可是为这姓唐的死,老周心里可有点不大乐意了···…”
“你赶紧闭嘴吧,知道这姓唐的什么来头吗?”
“听说是个酸书生?”
另一名汉子笑道:“他可不止是酸书生这么简单,咱们不是读书人不知道,大明的士林里,唐寅的名头大得很呢,别人都叫他江南第一风流才子…···”
“嗤!风流加才子······不就是识几个字的嫖客么?”
“唐寅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咱们秦公爷的情分,那可是实实在在比亲兄弟还亲,你知道咱们秦公爷出身绍兴,公爷未发迹以前混得颇为落魄,据说衣食无着,后来在绍兴城里认识了唐寅,二人一见如故,从此唐寅写诗作画,公爷便靠他的诗画赚钱糊口,因为唐寅,公爷才有了好日子,才愈发平步青云,你说就凭这样的交情,难道不值得秦公爷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吗?”
口出怨言的汉子顿时也转了话风,不由赞道:“秦公爷真仗义!”
二人说了半晌,却没拿出一个救唐寅的法子,两两对望叹了口气,掏出几文铜钱扔在桌上,双双离去。
另一桌上的客人这才悄悄抬起头,斗笠阴暗光影下,露出一张绝美脱俗的脸庞。
怔怔发呆半晌,斗笠下那张艳若桃李的俏颜悄然一笑,朱唇微启喃喃自语。
“原来他已晋爵为国公了……想不到他当年在绍兴如此落魄,只有真正吃过苦的人方知人世艰难,才会一心为百姓谋福祉,我没有看错人……”
“既然那唐寅与他有旧,而且如此着紧唐寅的性命,我便为了他出一回手吧……”
女子喃喃说着,阴影下的俏面似乎飞上一抹嫣红,轻轻地噗嗤一笑
“秦堪啊秦堪,这份人情你欠定了,却不知你将来拿什么来还我……”
ps:病了,浑身发冷,跟唐寅一样打摆子,今天少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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