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遭了不白之冤,他还想着解释,可是对方哪里肯听,有人暗中向李自成射了一箭,正中肩头,虽然扎得不深,可彻底引爆了局面。李自成的部下不干了,好小子还敢暗中下手,你们才不讲道义呢!
双方红了眼睛,冲在一起,刀剑并举,杀在了一起。
他们完全就是白刃肉搏,人挨着人,一刀下去,甚至有两三个人一起受伤。退无可退,只有殊死一搏。
世人说罗汝才部下善战,打起来果然不同寻常,他们更狠辣,更疯狂,更加不要命,一阵狂杀,愣是把李自成打得节节败退,地上丢满了尸体。
受了伤的李自成腿上又挨了一刀,弄得伤上加伤,别提多狼狈了。
所幸这时候刘宗敏杀来,在背后猛攻,罗汝才的部下大乱,李自成立刻召集人马,什么李过,高一功,刘芳亮,郝摇旗,几乎所有心腹部下都领着人马杀来,将罗汝才的部下死死包围住。
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到底是罗汝才部下人数太少,渐渐的落到下风,李自成恨极了,集中弓箭手和火铳手,反复攻击,一点情面不留。
等到天亮的时候,罗汝才部下八千多人被全数消灭,而同时李自成也损失了将近五千人马,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这一晚上,竟然比起以往连日战斗加起来的损失还要惨重。
不过李自成并不气馁,相反,他趾高气扬,罗汝才完蛋了,心腹部下也都死光了,此时他就是流寇当之无愧的王者!
虽然他没有下令杀死罗汝才,可是姓罗的这时候死了,简直是老天爷在帮助自己。
“刘宗敏,郝摇旗,李过,你们带着人马,立刻清理罗汝才的余部,告诉其他各营,前来朝贺,我,额不,是朕,要当皇帝老子了,你们都是朕的开国功臣!”
……
“听说你们都是罗汝才的心腹,如今他完蛋了,你们也跟着去吧!”刘宗敏舔了一下嘴唇,恶狠狠说道。
李定国不慌不忙,苦笑道:“刘总爷,你要杀我们就杀,何必给我们安个罪名?”
“安罪名?难道你们不是吗?”
孙可望指着自己的左臂,苦笑一声。
“刘总爷,小人膀子受伤了,罗汝才连医官都舍不得派,我们不过是一把刀而已,卷刃了,生锈了,就给扔到一边。反正我们也都想好了,死就死,没啥可怕的。”
刘宗敏听到这里,反倒犹豫了,一摆手,叫过手下人,让他们打听一下情况,果然,罗汝才对待这些年轻的敢死队并不算好。
看着几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郎,刘宗敏突然生出了爱才之心。
“小子,是好汉子,罗汝才对你们不好,我刘宗敏可不会亏待你们,从此往后,你们就是我的部下了!”
经过了一场内乱,李自成虽然如愿控制了全部人马,但是他明显感到不少亲近罗汝才的人都难免兔死狗烹,物伤其类。明面上不敢反对自己,却暗中较劲儿。
人心这东西最为玄妙,李自成也没有办法,他只能下令,立刻加强攻势,打下开封,试图利用战争转移焦点。
残忍的攻坚战再度开始,潮水一般的流贼蜂拥杀上城头,上面的明军誓死抵抗。贺人龙和左良玉各自负责一面,全都亲自上阵杀敌。
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即便黑天了,李自成也不松懈,愣是挑灯夜战,不眠不休的攻城。
“加把劲儿,再加把劲儿,城里瘟疫流行,早就没多少人,杀光眼前的这点人,开封就是咱们的!”
李自成骑着大黑马不断向各个队伍鼓吹,驱赶一群群的饥民冲向城头。他下令将火炮集中在一起,猛轰城墙。
开封城墙两次被河水浸泡,早就不够坚固,大炮一轰,成片成片的砖石脱落,吓得贺人龙等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贼就要杀进来。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空隙,贺人龙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浑身是血,找到了洪承畴,见面扯着嗓子就吼道:“中丞大人,弟兄们不眠不休的厮杀,早就受不了,凭什么城里还养着一帮白吃饱,他们什么都不干,老子不服!”
“不服你也要服!”
从洪承畴的旁边,杜擎站了起来,冷笑道:“贺总兵,如何对付流寇,王爷自有安排,你只管打仗就是了。”
轰!
正说话之间,突然一声闷雷般的响声,城墙的一段竟然被大炮轰开,足有十几丈的缺口,城外的闯贼看到这一幕,简直欣喜若狂,一直等待的一刻终于到了,他们蜂拥向城里杀来。
这帮人前赴后继,不顾一切,仿佛城中有黄金白银等着他们。
领头冲进城中的流寇猛地抬头,突然发现对面街道上迅速跑来一群士兵。
“杀光朝廷的鹰犬!”
他们继续往前冲,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枪声,前排的流寇打着滚儿,扑倒在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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