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果真没有转圜的余地?”食指轻敲桌面,山长大人皱眉问道。
“期末大考可以帮助学子们对这一年的学习做一个总结检验,我也能根据考试的结果对他们掌握的知识进行查漏补缺。至于这考前的复习功课和平日的随堂测验嘛,既能很快让孩子们掌握新的知识,又能同时复习已学过的知识,加强记忆,那何乐而不为?虽然学习强度确实要比往日来的繁重,但我觉得大部分孩子都适应良好。”强压下心里的郁闷,小李博士尽量平心静气的向山长大人表述自己对算科教学的打算,倒是难得正经,一脸的严肃。
“我并非质疑你的教学方法,只是算科学子的年龄跨度有点大,大部分学子能承受,但这并不表示所有人都能适应的很好。若不然,他们就不会报到我这儿来了。”虽然算不上苦口婆心,山长大人也算是语重心长的向小李博士提建议了,就怕打击到某人的教学热情。
“这……安宁明白了,劳山长挂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关于学习进度和强度的问题我也会认真考虑,看是否可以找到万全之策。”忍不住叹一口气,说实话李钰觉得有一点说不出的失落,传道、授业、解惑,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见面前这人一脸郁闷之色,山长大人忍不住摇摇头,李安宁有热情倒是好事儿,就是做事还是稍显冲动了一点。但一想到这人其实是个姑娘家,山长大人又觉得能做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十分不易了。
认真谢过山长大人,小李博士拿着写满自己‘罪行’的状子正准备告退,没想到一只脚都已经跨出门外了,又被山长大人叫住。
“把那封信留下,它与你无用;还有,离庞家那位小姐远一点。”山长大人头都没有抬,正状似专心伏案写字。李钰略有点儿心虚的把手里的信放回书案,对山长大人说的第二句话只觉得莫名其妙。到底谁要接近那位世家千金啊,自己躲都来不及好不好?
装了满肚子郁闷和不解,回教舍的路上李钰纠结了一路。可惜实在想不出山长大人话里的玄机,论交情,那位庞家小姐自己就见过那么一次好不好?虽然第一次见就被莫名其妙的针对了,但这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得,难不成那位小姐脑抽了所以最近想找自己麻烦?
李安宁已经走了。桌上的这幅字还差最后一笔,询子墨却突然觉得心神不宁,笔势一顿,上好的软纸上立马粘上好大一滴墨迹,放下手里的毛笔,写坏的这幅字自然被丢掉,山长大人也完全没办法专心致志。想到昨日况安堂的世叔来报,说庞太师府那位三小姐正在调查李安宁的身世来历,山长大人就忍不住担心,李安宁的来历可经不住这么刨根问底。看来,倒是很有必要修书一封给况叔,起码要有人遮掩一二才好!
这边安宁镇的麓山书院正准备放春假,青山书院的曾山长老谋深算,对某位博士自觉去青山书院讲学一事总是抱持着不信任,于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提前派来了接应的管事。争取等着麓山书院一放假就立马把人接走,免得夜长梦多,被某人赖掉了。
于是,春假前的某日在自家小院儿见到这几位显得很是虎背熊腰的青山书院管事的时候,李钰心里那是个囧囧有神。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曾山长果然不愧是人老成精,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想去得?
近一段日子算科忙的是昏天黑地,李钰这个算科博士更是加班加点。既要担心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又要给基础比较薄弱的几个小家伙开小灶,连原本懒懒散散的性子都像是被磨平了,勤快了不少。原以为撑过这一段日子就能好好儿享受一次长长的春假,可现在却被这几个来接人的青山书院管事破坏个干净。
可惜人家根本没有给小李博士拒绝的机会,非常客气的上门拜访知会了一声,几个人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了书院的客舍,完全没有打扰李钰的意思。
总觉得被守株待兔的李钰郁闷的啥话都不想说,心情倒是难得和算科的孩子们一致了,越接近放假就越觉得焦躁。不过孩子们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期末大考,而小李博士是因为即将被青山书院抓壮丁。
那几个管事其实刚进麓山书院就被山长大人抓过去好好招待了一番,可惜人家这次是完全豁出去了。来的时候自家山长可说了,管你麓山书院什么反应,就算被询山长拿刀子比着也无所谓,只要接到人把人安全带回去那就是首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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