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出了门便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里,坐在床上发着呆,脑子里一片糊涂,她知道其实是她自己强求了,再这样一个时代,即使是写出‘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纳兰容若也都是有着妾侍和通房丫头的男人,她又怎么能要求四阿哥理解她的想法呢。
自嘲的轻笑一声,四阿哥对她的情意是真的,对她的好也是真的,他愿意给她这个时代像她这样出身低微的女人所能得到的最好的东西,可笑的是她,竟然对一个竭尽全力对她好的男人要求对她更好一点,要让他做对他来说根本做不到的事,还满心希望的认为他不会反对。
越想越好笑,为自己的天真,为自己的贪婪,也为自己的可笑,她就这么笑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冬香进来服侍,见她这么笑着,问道,“姑娘,您什么事这么开心呀,奴婢老远都听见您声音了。”
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道,“是吗,我就是想到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才这么笑的,以后不再这么笑了,太伤身。”
冬香好奇的问道,“奴婢怎么没有听说过,不是都说笑一笑十年少吗,可见笑是件好事,怎么会伤身呢。”
见冬香这么认真的问着,她不由也敛了笑容说道,“这世上的人做任何的事若是做的过量了,就都会伤身的,所以人还是知足常乐的好。”
冬香不置可否的说道,“姑娘知道的可真多,”转而又说道,“对了,奴婢刚才过来时,看见爷一直站在姑娘房外,见到奴婢来了,竟慌忙走掉了,不知道是什么急事,也没进来看看姑娘。”
原来他刚才跟来了么,不由心中一动,过后又苦笑一声,‘灵芝啊灵芝,你又在祈求什么呢,’她对自己说道,‘不要再去为难那个已经为你付出那么多的男人了,你没有任何权利去要求他为了一个你放弃他原本应该拥有的一切,即使他爱你。’
虽然嘴里这样告诉自己,可心里依旧疼痛难忍,她如今真的有些后悔那时回应了四阿哥的感情,毕竟那时她还只是刚动了情,不像现在爱到一想到要和他分开,心里就会隐隐作痛。
可她不离开这里,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的女人,她已经不知道若是真让她看到那一幕,她会不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所以她要逃离这里,只要不亲眼看见,那她就可以自欺欺人那些都不会发生。
打发走冬香,她进了空间拿出乌尔西给她留下的通讯玉符,拿在手里思忖着,以她现在的能力自己根本没有能力离开皇宫,势必要联系乌尔西来接她,可出去以后该怎么办呢?
但她虽然对乌尔西还算的上有些相信,可也不能保证一直跟着他,若是他发现了她的秘密会不会起窥视之心,因为从他的口里知道,这里虽然储物戒指之类的空间饰品虽有多种多样,但从没有听过有可以装活物的空间,所以跟着他走真的可以吗。
而且她能在这样毫无自保之力的时候去到那个修仙者城市吗?她仅仅是从乌尔西口中听到的,便知道那里是以强者为尊的世界,她这样的小弱鸡根本就不是别人的一合之敌,她原本打算至少要在外界修炼到筑基期以后才能考虑去那里,如今真的要提早去吗?
又想着自己要是一走了之,家里人该怎么办,让他们留在这里定然会被降罪,若是带着一起走,让他们为了她四处奔波真的好吗,那她要怎么说理由,难道要说你们的女儿和姐姐觉得做一个皇子的侧福晋不满足,所以要带你们一起逃走吗?
思前想后,最后又可笑的发现现在的她根本就走不了,也不能走,放下手里的通讯玉符,心绪烦乱又不能修炼,只能先出了空间。
坐在炕上不自觉的又拿起炕上篮子里的女红做起来,最近她正在给四阿哥做一件藏青色的常服,齐嬷嬷年纪大了,这几年给四阿哥做衣服还有零零碎碎的活儿都被她揽了过来,她已经习惯给四阿哥做这些东西了,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拿起针线。
灵芝就这样纠结了几日,不知是不是为了衬托她的失意,许久没有回音的宗人府竟然送来了四阿哥一直等不到的身份册书,侧福晋的身份册书。
四阿哥拿着册书进了灵芝的房里,这是几天来他第一次过来,他一直在犹豫,那一天灵芝走了之后,他就跟了上去,他不敢进房只在门口呆着,可那时候他听到了她的笑声。
还以为是她想通了,可过后他就知道不是他想的那样,不知道为何他越听这笑声越心慌,最后竟慌不择路的逃走了。
此后几天他一直不敢过来,可今儿宗人府送来了册书,在那天之前他一直盼着这个东西,可今儿它送来了,他却已经不确定这东西的主人是否稀罕它了。
灵芝正在做女红,冬香在一边帮着分线,常服已经做好了,只差在袖子上绣上暗纹,他一向不喜欢太过华丽的衣服,因此只能用同色的丝线在衣服边角上绣上暗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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