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雄竟然在茗然居住下了?
晏夫人略一诧异,看看旁侧的晏心展,转而轻轻一笑,“既然有心来赤岩看看,怕是不留几日,探查一番,心底不甘呢。毕竟才晋返虚,心性还是不稳,不知在妄度些什么。”缓缓踱了两步,“不远万里,只管好生待之,又能怎样?”
“是,看他此来,倒也无传言之中的趾高气扬。言谈谨慎,反是个颇具心机之人。”
“只可惜,你兄长恰逢此时有感闭关,呵呵,却是注定见不上一面了。”
“兄长此次,恐是真真有所得,却是许久未曾见他这样匆匆闭关过了。”
“如他那样,整日里谁也揣不透去,谁知道这高人又悟在何处了。”晏夫人嗔怪一声,随之又是一笑,“匡雄那厮,要留就留,只管好好盯住他的动静就是。”
旁的无话,晏心展别过。晏夫人静观行远,转身行至案前,突地眉头一皱,未几,轻轻一声长叹,盈目之中,泪光隐现。
这是到底经历了什么?匆匆回返,竟然身负重伤!莫说是而今返虚,世间少有匹敌,千年来,何尝有过这样!身染魔气,又中阴毒。而今的修界,哪有这样一个人物?魔修……即便有暗中修习,也绝不至突然飙升如斯,竟然连夫君也不是敌手!这,又是哪里来的?
竟然来此,传法于正潇,既传法正潇,为何又对夫君下此狠手!观了正潇之焰,虽然怪异无比,却又并无什么魔气,对于这传法与己之人,只是仰慕,却也不知来历。
此人是何居心?如此突变,简直几欲崩溃。
连日来回揣测,无有一丝头绪,偏此时,这匡雄又赶了来。夫君……不由将目光投向晏舒闭关之所。静观许久,两行清泪暗垂……
茗然居,匡雄立于窗前,极目远望。
暖风正起时候,所过处,绿意盎然,生机荣荣,岩红树碧,果然不是寻常得见。
真是未曾料到,这晏舒,竟然有这样一位夫人……远眺之中的匡雄,哪里有心赏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竟然未见晏舒,哼哼。也不知是有意躲避还是怎地,弄个女人和弟弟出来挡了。自己这样一趟,算是白跑了。
原本自己过来,就是想看看晏舒此人,言谈之中,自然可观心性,也好揣摩自己这心思,该如何透些口风,看看反应。不想竟然弄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出来,什么也不用提……
哼,以为这样就安枕无忧了?我匡雄可是有些嫌这不够热闹呢。
留上两日的话,根本就是看看反应,让你心里难受难受。不见晏舒,此行早无什么意义。只是,待我回去之后,只怕你这里,想闲也闲不下来了。
……
白首山上,一众西梨女修谨遵祖师令,探查静修。转眼又是经年,对于修者而言,只不过弹指一瞬。
然这一段时日里,此处却是一改往日宁静。
筠阳师姐果然不是常人可比,羡煞死人,竟然有感筑基了?来此也就是两年而已,修为提升之快,真是让人咋舌,都是一样的修行,却是越拉越远了,唉,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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