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建议还是待你冷静下来之后再实施杀杨素的计划。”一刀表示不赞同。
坚流心这次显得异常执拗,并未听从劝解,他淡淡地回应道:“有些事情的发展是必然的,就像人会生老病死一样。杨素迟早会死,我和杨广不会让他寿终正寝,我们是加速他死亡的因素。既然我杀杨素也是必然的,那么冯媛媛恰好是那个使我提前杀死他的原因罢了。”
回到住所后,坚流心立即执笔给杨广写了一封密函,并连夜送到了吴叹梅手中。密函内容大致为:“杨素近日常称病不朝,大肆贪腐,看似不思朝政玩物丧志,实为韬光养晦厚积薄发。殿下可表示关心,命太医前来为其整治,坚流心在此期间自有办法将其毙命。”
具体该如何操作,坚流心不仅未在密函中言明,甚至连一刀等人也不清楚。
杨素依旧表现如故,称病不入朝。没几日,杨广果然派人前来探望。杨素对此似乎早有准备,不知其用了什么方法,或服药或化妆,总之除了杨约之外,无人知晓。他竟真一脸病容躺在床上,几乎已到了有气无力的地步。
坚流心在府邸门前声泪俱下地拉着前来太医的手道:“太医,楚国公近日身感不适,访遍良医仍不见好转。其乃大隋第一功臣,更对在下有知遇之恩,您一定要医好他啊。”话毕,坚流心竟牵着太医一路小跑前往杨素寝室,焦急得如同要去救火一般。该太医心道:“此人是真心盼杨素好啊!”
太医切脉后向站于床边的杨约道:“楚国公颜面及皮肤潮红,脉率增快,有发热症状,似是误食某些食物所导致病发。请问楚国公平日可对何种食物有不良反应?”
杨约略作沉思后答道:“不曾听闻家兄说过。”
“那他最近有没有吃过喝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太医又问。
“这个……”杨约似是不知,踌躇间转头看向坚流心。
坚流心见状立即上前一步答道:“饮食起居与平日无异,只是楚国公近日因夜里总是感到口渴,且多痰咳嗽,于是命人酿制了腊梅花酒,每天小饮,以求解郁降火。
“难怪他皮肤潮红,腊梅花酒的确有这样的功效。但楚国公身体本不能适应此花,所以才会中毒。”太医恍然大悟。
“中毒!”杨约和坚流心同时失声大叫。“哼!那个酿酒的奴仆定是受了什么人指示,欲加害楚国公。我这便去将其提来严刑拷打,加以审问。”坚流心咬牙切齿地补充了一句就要出门去找酿酒者麻烦。
太医见状连忙拉住坚流心解释道:“且慢,此中毒非彼中毒。这并非有人故意而为,完全是因为楚国公的身体异于常人所致。正如某些人身子骨过于单薄,无法受补一样。”
“此话当真?”坚流心并不完全相信。
“相信我吧。只要楚国公不要再饮此酒,我回去开几副药给他服下,调理休息半月就没事了。”
送走太医,坚流心长长的出了口气。其对杨约道:“楚国公没事就好,属下告退了。”
杨约微微点头:“嗯!下去吧。”
随后,杨约叫来府邸管家吩咐道:“今后太医送来的药,必须原封不动地直接拿到我这儿,绝不允许任何人经手。”
这个老管家从杨素父辈开始便已侍奉在侧,其忠心程度绝对超过府中的任何一位门客,甚至较之杨素的子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坚流心从杨素寝室出来,看见一刀站在门口盯着自己,似在询问:“你在他喝的腊梅花酒中下毒了?”
坚流心装作没看见直径离去,留下一刀在那儿一头雾水。
“好啦一刀!你也退下吧!”屋内传来杨约的声音。
四下无人之后,杨约迅速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杨素嘴里灌了一些类似汤药的东西,没过多久,杨素颜面红潮褪去,逐渐恢复了气力。“不出所料,杨广小儿真派来太医试探我是否生病。”
“大哥神机妙算,但服食曼陀罗种子麻痹自己,实在是太冒险了。”杨约说道。
杨素挥挥手道:“兵行险着,否则只有坐以待毙。只要将服食的量控制好了,就无性命之虞。这不还有你备着防风、桂枝在一旁守着为我解毒嘛。”
就在杨素、杨约二人以为此计可以瞒天过海时,没想到数日之后,杨素真中毒了。而且此毒中得非常诡异。其一,不知此毒源于何处,因为杨素饮食起居皆有老管家亲自负责,而太医送来的药,他更是从未碰过。其二,中此毒的症状虽与伤寒十分相像,但根本找不到解法。所以,甚至连杨素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突然染有恶疾,是命运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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