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心蕊,你好卑鄙,竟然向我下毒!”一刀站在原地一脸痛苦地看着毛心蕊道。
“哼!生死搏杀本应不择手段。”见毒药起了作用,毛心蕊如释重负。略微调整呼吸后回答道。
“就算死,我也要杀了你这个小人。”得到肯定答案的一刀,踉踉跄跄又向毛心蕊扑去。
毛心蕊见对方临死前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决定好好戏弄一番再将其杀掉,以此为那些死去的故友们报仇。于是,他一面如闲庭信步般悠悠躲避着攻击,一面出言挖苦一刀。“哈……爨人的种都是没脑子的吗?你的族人当年就是因为中毒被才我们屠灭,如今你依然重蹈覆辙,这真是屡试不爽啊。”
一刀闻言一个猛劈,却被毛心蕊轻轻躲过。劈空的一刀向前冲了好几步才停下身来,他异常艰难地回过头,睚眦欲裂地道:“果然是你们!你们当年是如何下的毒?”
毛心蕊上前又是连砸几下,均被一刀勉强架住。“下毒之人是你的好老师剑无决。爨人对他没有防备,我们里应外合,如何能不成功?”
二人谈话间进攻不断,均是想借助众人的呐喊声掩盖谈话。但站在铁笼外的剑无决看到这如同礼尚往来般的打斗时,瞬间就明白了毛心蕊正在将一切告知一刀。不知为何,其心中泛起一阵不安,当下就决定:十三,就算此番你能杀了一刀我也不能再留你,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地保守秘密。
“你有何证据?”问话间,一刀有气无力地又横砍出一击,毛心蕊未躲,而是直接蛮横地用钢鞭迎上去。反震之下,一刀竟跌坐于地上。
毛心蕊用钢鞭指着一刀的脸,趾高气扬地回答道:“我当年接到剑无决的亲笔书信,命我到西南边陲的一个爨人部落中与其他人汇合并共同抗敌。我到了那的第三天你们族人就中了毒,是谁带头开始杀他们的我不清楚,反正最后是鸡犬不留。我估计当时所有人都有接到指令,只不过任务分工不同罢了。此后,每个参与之人都分到了许多奇珍异宝,并带回中原作为发展各自势力的根基。这封剑无决的亲笔信现正躺在我口袋里呢。这算不算证据?
听到此,一刀感觉心中的怒火已到了快要将自己焚化的地步,恨不能立刻放弃伪装,跳起来将毛心蕊碎尸万段。但为了诱杀剑无决,却只能按照计划行事。
“你们这群畜生!”一刀坐在地上又慢又无力地向毛心蕊的脚踝挥出一击,被其轻轻向后一跃躲了过去。这看似可有可无的攻击却正是一刀为下一步绝杀做的试探。
“我不像李天行一生作恶无数,到死都不知道是哪个仇家要了自己的命;我也不像关镇宏自认刚正不阿,一直觉得当年自己是被骗到那里且未曾动手杀人;我更不像千画秋抱死一棵大树,觉得剑无决能保自己性命无虞。所以,我将此信留在身上,希望在关键时刻拿来换一世的苟延残喘。不过如今不需要了,因为将死之人是你。”毛心蕊边说边露出残忍的笑容向一刀渐渐逼去。
一刀坐在地上慢慢向后退,接着转身起来便要逃窜,毛心蕊见状加紧脚步追了上去。然而,变故就在这一刹那发生了。
一刀身体向左后方转去,面虽已转,但握着右手的钢刀仍在一侧。正当毛心蕊冲到一刀跟前时,一刀突然发力,在整个身体完全转向后方之际,钢刀擦着地面横切而过。毛心蕊在奔跑中右脚齐脚踝处被整个斩断,一下子摔倒在地。
这样的变故别说是场外围观之人感到不可思议,就连毛心蕊本人也在倒地之后仍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至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时,才发现自己已成了残废。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正传自先前这个认为胜券在握之人口中。
一刀转身起来仍跑了出去,仿佛是听到惨叫声后才停住脚步。他回过头看向毛心蕊,又看看自己的钢刀,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个白痴,这下把自己玩儿死了。一刀真是好运,竟被这柄奇兵利刃救了一命。”剑无决见状低声咒骂道。
似乎在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后,一刀才有气无力地拖着钢刀向毛心蕊走去。
四周因这一幕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毛心蕊的求饶声在这一刻显得竟是如此清晰悦耳。“别……别杀我。”因失血过多和极度疼痛的毛心蕊已是面无血色,他拖着断腿边退边哀求道。而一刀走到他面前冷漠地看着,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站在看台上的坚流心意识到一刀有话想对毛心蕊说,或者是有事想要套问毛心蕊,但此刻却是四下安静,万众瞩目,正苦于没有机会。于是带头叫起来:“杀!杀!杀!”
此声一出,所有当晚买一刀胜的人都警醒过来。于是陆陆续续地有人跟着叫起来,不时便一呼百应,四面八方可谓是地动山摇。
“毛心蕊,方才我只是为了骗过剑无决才假装为情颓废沉沦,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藏有后手对我下毒。不过这或许就是天意,若不是你认为我必死无疑,又怎会将身怀密信的事告诉我。斩下你右脚不是运气,而是一个设计好的陷阱,因为我根本没有中毒。若不做出一副巧合到不可思议的样子,怎能诱使剑无决与我一战?我不想日后对一个东躲西藏之人天涯海角地追杀,那样太累。”一刀趁嘈杂之音盈耳不绝之际开口说道。
“什么?你……你是将计就计?”毛心蕊震惊无比。
“对。其实剑无决大概也不确定我究竟有没有中计,于是便用你来试探。因此,你成了他试金路上的替死鬼。不过请放心,他很快也会到阴曹地府陪你,你们将在那儿向我全族一百三十一口人忏悔认错。”说完,手起刀落。
毛心蕊头颅在飞向半空时依旧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
接着,一刀俯下身从毛心蕊尸体上将密信取得,然后才露出一副即将虚脱的样子,在周围的呐喊声中缓缓退场。
“他从毛心蕊身上拿走了什么?真是混蛋,死了还要留下一堆烂事让我去料理。”剑无决心中十分恼怒。
虽道沧海难为水
但明偏执不能追
自鸣得意论错对
却是他人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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