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和傲彬有一大箱的名贵药材维持生机,不紧不慢地在药方洞天练了开来。只是傲彬对《道》的理解不如一刀那样深,毕竟其研习《老子》多年,讲求的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与兰仙忠所著的《道》追寻万事万物根源的规律不太一样。
傲彬抱怨道:“什么破玩意儿?总听古人说落入峡谷洞穴就能有一番奇遇,或得真金白银,或得武功秘籍,我咋就见不着呢?”
“感悟不同,得到的就不同。我觉得药方洞天就是自己的造化。”一刀不敢苟同地辩驳。
二人在争论间一次次不停地交手,傲彬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逐渐到了心服口服,最后到了目瞪口呆。
第一天,二人打了近两个时辰,一刀以微弱的优势胜出,具体情况与那日太昊陵一战差不多。战后一刀进入冥想,傲彬呼呼大睡。
第二天,二人打了一个时辰,一刀以完美的成绩胜出。战后一刀进入冥想,傲彬在纳闷中昏昏欲睡。
第三天,二人打了一刻,一刀以绝对的压制胜出。战后一刀进入冥想,傲彬在一旁不可置信。
第四天,仅仅十招就已分出胜负。战后一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傲彬暴跳如雷地直问为什么。
傲彬拿起《道》来回翻了不下百遍,纸张在短时间内仿佛变旧了数十年,其却依然不明就里。最后不得不放弃道“哎……罢了罢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看来这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机缘。来,说说你的感悟,或许我也能从你的感悟中总结出个一二三来。”
一刀将自己摸索的规律以及如何对照刀普进行不断演化一一说了出来。“以前我一直是按照刀普的叙述进行练习,比如一至四篇分别是万壑争流归于海,千岩竞秀独峰骚,幻梦遇得夜风散,化作星斗照海角。第一篇讲刀攻击的各个方位,第二篇讲威力较为巨大的杀招,第三篇讲对敌时所预估的各种情况,第四篇讲防守的方式方法。但在我窥见刀道大门时,就发现自己的理解错了。举个例子来说,无论从任何方位出刀,目的都是击中对方。击中才是关键,击中了,方位就是对的,否则再刁钻的刀法不能击中对手都只是花架子。万壑争流是很美,很绚烂,但始终要归于大海才能造成天翻地覆,小溪小涧只可欣赏,却绝不能成为气候。”
“原来如此!看来你已得到了自己的刀道,打败剑无决有望了。”傲彬为一刀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有所突破感到由衷高兴。
“不,我还没有悟道,更谈不上得道。现阶段仅仅是对道有了一丝窥见而已。打败剑无决,我还没有把握。”一刀清醒地意识道。
“没事没事,你再练练。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剑无决肯定要臣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傲彬看到一刀有些惆怅,连忙出声安慰。
一刀闻言笑骂道:“滚!剑无决才拜倒在你淫威之下,剑无决全家都拜倒在你淫威之下。好啦,也是时候离开了,这些天有没有发现出路?”
“……还没有,我俩不会依旧要被困死在这儿吧?”傲彬很是纠结。
“怎么可能?再不济我们也能用这些药材熬上数月,到时候水位已降低,原路返回,潜一段水路不就出去了。”一刀没好气地白了傲彬一眼。“先将药材全部取出,看看还有多少,计划着用,不然你这吃货几下把它们吃光,我们就该真的饿死在这儿了。”
二人将药材一一搬出进行盘点。当整个大箱全被腾空时,露出了箱底的一块锦布。傲彬将其取出,瞄了一眼,高兴地呼喊:“是药方洞天的施工图!”接着,按照图中所示,找到了一些机关,寻得一条通往香山顶部的出路。
一刀对傲彬道:“带上三本书、一箱药以及这块锦布,我们该出去了。但这之前,应该将这下三层的石刻药方尽数毁去。”
傲彬邪恶地笑了笑:“哈……你莫不是想出去后行医开馆,怕将来有人学得这药方和你抢生意吧?”
“我说你脑子想什么呢?把这药方给你,你全部学会需要多少年?”一刀鄙视着傲彬的邪恶。
“呃……终生难成,我就不是学医的料啊。”
“这不就结了?我也不是这料。兰老认为这些药方留在世间是福是祸关键在于人,我们出去后寻得真正的医者仁心之人,将书交给他才是正道。不然若是伪君子、真小人也意外来到这里,得到那么多的毒药配方,岂非要造成生灵涂炭。”一刀进一步解释。
“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你也就随耳这么一听,干嘛那么认真?说得我好像渺小到不行不行的。这些道理我岂会不知。”看着一刀一脸正色地教训,傲彬有些无可奈何。
接下来一天,两个暴力拆迁份子,将满洞的药方全部砸成粉末,然后拜别了兰仙忠,离药方洞而去。
来到香山顶,四下查看,未发现神剑门等门派的人,于是风尘仆仆赶往洛阳天津桥与剑渺汇合。
东都洛阳系隋炀帝杨广继位后新建,由西都大兴城迁移至此的超级大城市,是整个隋朝政治、商贸和文化交流的中心。大街小巷,无处不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聚友满天下的老板叫破野头童都隆,据说是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的同宗亲戚,黑白两道通吃,堪称洛阳城中半壁山。盛传无论你是什么人,只要有钱,甚至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一旦住进了聚友满天下就没人敢来此抓你。加之该客栈奢华无比,占地数顷,有着数不胜数的独门独栋独院的,后庭更有人工湖、假山、生死械斗场等。所以八方来客,只要不是囊中羞涩,来到这洛阳城都要来此观摩观摩,享受一下绝不次于帝王般的享受。这也造就了达官贵人、江湖豪强、文人墨客、绿林土匪可以欢聚一堂,三教九流无所不有的混乱场面。
锦绣飞花一行七人要了一栋“孤芳”的天子号别墅住了进去,剑无决一行五人则住在隔湖而立的“辉煌”中。“剑渺,你要时刻注意天津桥上,一刀是否已经来到。若发现,你先稳住他的情绪,找机会我们慢慢为他化解怨恨。”剑无决在卧房向剑渺吩咐道。
“是!”剑渺随后到了聚友满天下大厅上的普通单人客房内住了下来,此房南窗正对天津桥,较为方便观察。
五日之后,一刀挺拔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天津桥上。然而,就在一刀出现时,剑暝正好来到剑渺的房间诉说相思之苦,剑渺只好坐陪当场。毕竟剑暝长年以来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无可挑剔。偏偏此时,数日大雨终停,洛阳城中到处弥漫着芍药花香,风吹过更是花飞满城,锦绣飞花走上桥头观景时,遇到了一刀。
“傲彬,剑渺不在,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一刀未见剑渺,焦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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