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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宵月,夜无眠,此时,天已渐渐破晓,大地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几阵隐隐的雷响过后,黑云压城,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无声地飘洒在这片大地,片晌,雨虽然不是很大,却也没有停止的意思,仍然淅淅沥地滴落着。
经过一夜地厮杀,阁前,无数道鬼尸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鲜血,蜿蜒环绕覆盖了这片地面,远远看去,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在雨中显得格外狰狞可怖,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此刻,一股浓郁地灵力断断续续地从一把雪似滑玉的拂尘中飘浮出来,只见那拂尘陡然变大数丈,手柄前端的兽毛更是如同万千银线一般在空中打转数圈继而尽往魁魄众鬼掠去!
此物名曰:“摩愿尘拂”乃为月品灵宝,采千年红楠木为身,质朴坚硬,其上兽毛乃数千雪禽尾翎所集,蕴涵霜华冻气,挥舞之际故有行风聚气,冰煞万敌之效。
见状,那为首的魁魄三鬼连声吆喝,声音中透著些许愤怒,手中作势,顿时三道雄浑无匹的邪风狠狠地轰发而去!
与此同时,那“摩愿尘拂”身后的七巫祝几乎是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瞧她身上的伤口何等之深,已是被鲜血浸染了整个身躯,而她那往日神采飞扬的眼神亦是黯淡无光,如若死灰,如此虚弱的她却并未倒退,浑身散发着冰冷地杀意。
一旁,六巫祝整个人似蔫了一般倒在一棵树前,她的伤势比之七巫祝更是不太乐观,身体同样有着数十道伤口,期间几道伤口更是深可见骨,最严重的便是一只手臂竟被彻底毁掉,裸露着大片的血肉,瞧得她身上那微弱的气息,只怕不出半日就要油尽灯枯了。
按说六巫祝与七巫祝二人的法力远胜于魁魄三使任何一鬼,即使他三鬼联手也仅仅只能与六巫祝二人打个平手,孰料那毗沙婆故技重施催动“醉骨引”,令得她二人心神不稳以致伤痕累累,好在六巫祝当机立断施展“象光镜”稍稍将其功效减弱一些,不然她二人早已落得个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下场!
二巫祝目光夹杂着许些痛楚地望着二人,此间她并未出手,一来,以魁魄三使的手段已是不惧,二来,六巫祝二人虽不是与她一母同胞,但毕竟也是云牙族人,何况她二人更非寻常角色,不到万不得已,她也实是不想下此狠手。
“嘭!”
旋即,一声巨响,七巫祝骤然清晰地察觉到“摩愿尘拂”体内的灵气不断消散,片刻后,果不见然,那“摩愿尘拂”终是不敌魁魄三使的狠辣手段败下阵来,只见其内灵力衰弱,柄上兽毛已是四散飘飞,光秃秃地剩下几缕时不时地摇曳着,眼下以它的灵力甚至不如辰品凡宝。
见此情景,七巫祝强忍着内心的痛苦,颤抖道:“羽蛇族当真……在劫难逃吗?”
“咦哈哈哈哈!臭娘们!之前我中你一掌,现在可要讨回来了!”执杖鬼发出一阵奸笑,随后双目登时寒光一闪,抬手曲卷,一股强横地法力席卷而上,正欲出手之际,一道喝斥之声却是突然响彻而起。
“此事到此为止吧!放过她二人!”
闻言,那执杖鬼扭曲的面目不禁微微一变,他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相反他是睚眦必报,当下顿时冷声怒道:“二巫祝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本魂便白白受她一掌吗?!”
“她二人如今伤势严重,即使不死也将成为废人,你又何必定要置她们于死地呢?本巫祝知道三使之中唯有你还未获得法宝,若你网开一面,稍后进入“永娲阁”,你可自取一样法宝如何?”二巫祝瞥了六巫祝二人,心中掠过一丝歉意,旋即面向执杖鬼淡淡说道。
听得二巫祝的承诺,执杖鬼原先阴沉如水的面容顿时泛起一抹惊喜,但却是一闪而过,前者开出如此条件,足以见得是真舍不得两位巫祝,何况荒兽之事还需得二巫祝引路方可,若自己不趁机找个台阶下了,万一那喜怒无常的二巫祝因此不满,只怕迟则生变,心念至此,执杖鬼连忙恭声回道:“一切便依二巫祝所言!”
“等取得荒兽,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再来取你二人残命罢了!”目光狰狞地望向六巫祝二人,执杖鬼阴冷地笑了一声,细若蚊蝇道。
见状,二巫祝微微点头,转过身来,贝齿轻咬红唇,明眸望了六巫祝二人顷刻,正想上前致意之际,脚步立刻顿了一下,只见“永娲阁”的两扇古朴大门登时“嘭”地打开,随后暴涌出六道光柱,一时间狂风呼啸,雷雨滂沱!
紧接着,二巫祝与那魁魄三使以及众多鬼卒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几乎比拟天道的莫大威压宛如实质一般地压在心头,众人的脸色也是逐渐变得涨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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