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降和乔容成回到钱家,开门进去,里面欢声笑语,很是热闹。钱先生坐在桌边,拿着一瓶葡萄酒,和一个烫短发的女子凑近着看标签。
“这个酒庄在波尔多啦,我去旅游过。”钱先生道。
那女子扬起调惊叹:“哇,姐夫……”她停住话头,偏头朝玄关处望来,脸上挂着尚未收起的笑容,那双画着眼线的凤目中透着打量。
许霜降对这样尖锐的眼神印象深刻,即使很久之前只见过短短一面,她依然立即认出,这位穿着紧身收腰粉绿小衬衫的人,正是她和陈池来钱家看房时碰到的阿姨,黄洁认的干妹妹。
黄洁手捧着一碗汤,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中间。桌上已摆满菜,热气腾腾,碗筷都已布好,显然正要开桌吃饭。她一扭头,目光惊异,在许霜降和乔容成两人脸上打了个转,笑容早已拉开,咋咋呼呼道:“呀,你们两个一起回来啦。”
“我带约翰去学校看了看。”许霜降解释道。
“我就说回来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刚想让钱生打电话给约翰,今天小廖阿姨来,我们早点吃饭,她还要坐火车赶回去。正好,正好,都回来了。约翰,快坐,苏西,你也来。哎呀,要到楼上再搬个凳子来,我房里有,我去拿。”满屋子都是黄洁热情的说话声。
“阿姨,不用,我中午吃得太饱,现在还不饿。”许霜降浅笑道,“我先上去了。”
乔容成瞥了她一眼。
“这孩子。”黄洁嗔道,目光调向乔容成,“约翰,你坐,陪钱生喝酒,你小廖阿姨酒量也好呢。”她转身到灶台,又拿了一副碗筷。
乔容成拉开椅子,目光闪向转进楼梯间的一角衣影,接过碗筷,忙道:“谢谢洁姨。”
“谢啥。”黄洁在钱先生旁边坐下,按惯例饭前祷告了一番,方抬起筷子道,“大家吃饭,吃饭,约翰,你还没见过小廖阿姨吧,她住在阿姆斯特丹,今天有人受洗,我请她也来看。你一早去哪儿了?没跟我们一起去,真是可惜了。”
“我出去锻炼了。”乔容成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廖,礼貌地称呼道,“廖阿姨好。”
“叫姐,”小廖眼一斜,带着命令式,“我们估计也就差了十来岁。”
乔容成尴尬地笑笑,尚未开口,就听钱先生乐呵呵地插话道:“女人的年龄是个秘密哦,廖小姐怎么就自己说出来了呢,约翰不就能自己算啦?”
“岁数就是给人长的,我才无所谓。”小廖撇撇嘴,举杯道,“来,喝酒。”
“喝酒喝酒,祝我们小廖姑娘永远青春靓丽。”钱先生高兴地举起杯,招呼着大家一起碰了杯。
“你姐夫就是会说话,”黄洁笑着瞅了钱先生一眼,“我四十六了,小廖和我差了五岁吧。我到你姐夫家也有三年了,他每回一喝酒,碰到男的就年轻帅气,碰到女的就青春靓丽,让咱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一听就打心眼儿里高兴。”
“姐夫说话就是有水平。”小廖伸手在桌面一按,嚷嚷道,“哎哎哎,咱谁都不准先沾一粒米饭儿,姐夫给我们开了头,咱先说祝酒词,把这波什么多的酒全干了。我来一句,祝姐夫老当益壮,越活越年轻,祝姐姐继续貌美如花,赶明儿,带姐夫回娘家包水饺儿去,咱衣锦还乡。”
“我刚说你姐夫会说话,原来咱小廖更会说话。你姐夫不算老,我还谈什么美,衣锦还乡可更不敢想。”黄洁眉开眼笑,话里半真不假地澄清着,却是真开心,“来,承小廖吉言,喝酒喝酒。”
闹哄哄地又吃了一杯酒,小廖转过头直接问道:“你叫啥名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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