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佬嘛,就这样。”钱先生挺不屑地说道,他偶尔会给黄洁粗略地讲新闻里的大体情况,但从不会细细地翻译给她听。
许霜降就在他俩看电视的时候,拿个小T锅煮点通心粉。一个人吃,她不想费神煮饭炒菜,通常切点黄瓜西红柿,拌点酱料罐头肉,盖到通心粉上,这就成了一顿晚饭。初时,黄洁招呼她:“苏西,快来,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我这里也能看得到。”许霜降笑道,坐在餐桌上吃,听着电视里的记者报道,和钱先生两口子聊的家常。
过了几日,她受不住钱先生的烟味,煮完通心粉后,先将锅和灶台清理干净,借口赶作业,端了盘子上楼去,坐在自己屋中对着电脑吃。而后基本就不下楼了,到晚上洗澡前,才将盘子拿下去冲洗了,顺便去趟卫生间。
日子倒是过得大致习惯了。令许霜降一直不适应的是,钱先生睡得真是晚,她若是半夜去厕所,十有八九他还在看电视。
去卫生间要经过客厅,许霜降第一次半夜撞见钱先生,着实尴尬。楼梯间下来到客厅,有道门虚掩着,许霜降只以为夜深人静大家都进屋睡下了,她穿着睡衣睡裤下楼来,推开门才发现钱先生仍端坐在沙发上。
客厅里只点着一盏壁灯,电视似乎调成了静音,但许霜降所站位置是在电视机后面,看不到电视节目,她瞧着精精神神的钱先生,抬头向她望来,两人其实都愣了一下,有点意外。
许霜降步子微顿,极快地垂眸瞄了一眼自己的衣摆裤脚,虽说挺保守的,但她到底有些不自然,硬着头发微笑道:“钱叔叔,还没睡啊。”
“没,没,就快睡了。”钱先生握着遥控器,按了个键,似乎在换台。
两人就只招呼了这两句。许霜降穿过客厅去卫生间,动作微微加快。如是两回后,此后除非特别必要,她一般不会半夜到客厅。
钱先生还有个令许霜降暗地吐槽无力的小毛病。他早晨起来后,下楼到客厅活动还穿睡衣。一直到他煮完咖啡,在电视机前坐到近中午才会去换衣。许霜降刚搬来那会,他挺注重衣装得体,随着相互熟络,钱先生在自己家就随意起来。许霜降平日去学校倒不相干,但是星期六星期天留在家里,进出看到这么一个穿着软飘飘白底小蓝点丝棉睡衣、形象委实不怎么样的瘦老头,真是不太适应。
偏生黄洁星期六还要去上班,星期天上午去华人教会做礼拜,而钱先生很少陪黄洁一起去,他几乎就整天整天地宅着。
因此,许霜降遇到星期六星期天,要么仍旧赶早出去,要么就留在屋里不下楼,一般等黄洁在家,她才会到客厅走动得多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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