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后一周,两场婚宴在等着新郎和新娘。
时间排得紧凑的不得了。
新娘尚在病后休养中,新郎很忙,好些个同学提前来送红包贺喜,他得接待。
许霜降在这时候老话重提:“陈池,我搬出去住吧。”
陈池正埋头捣鼓着电脑,闻言头也不抬:“不准。”
许霜降低着头蹙眉思索,她对婚俗仪式茫然得很,只是直觉上认为,这时候住在陈家似乎很怪异。之前她听顾四丫提起过,小区里哪家哪家也找了外来媳妇,人家似乎提前住到酒店去,等着新郎来接。即使不便利,也算折衷走了个出嫁的形式。
许霜降倒不在乎这些仪式,更不知道怎么才算到位,她只是寻思着,既有惯例在前,能不费力做到,就循着流行的习俗做一做。
不想陈池全家人都反对,连亲娘宣春花都不赞同。
宣春花这几日和女儿女婿联系得勤,许霜降没说生病的事,陈池倒稍稍提了,怕丈母娘忧心,只说现在热度退尽了,在家里养着。
“谁不知道我们两家不在一个地方?形式就随具体情况变通。你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到外头去住,只有小陈的表妹陪着,我不放心。就在小陈家等着吉时,让小陈带你去饭店给亲戚敬酒。”宣春花给女儿支招。
陈池忙完,吁了一口气。孩提时那群小伙伴红包送得早,个个搭条件,要他介绍恋爱经过,好让已经结婚的人重温激情,让还未结婚的人赶紧学点经验,陈池如果不答应,新婚夜就不让陈池好好回家。小伙伴们说到做到,陈池只好忙里抽空,挑了几张过往的照片编辑,到时要给小伙伴们交出一个爱情故事。
他阖上电脑,一抬头,许霜降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
“霜霜,”陈池挨过去,笑着刮刮她的脸,“出去住是不可以的,现在你不能算一个完全的健康人。而且,那群家伙等周大毛一到,就要把我拉走,据说还很远,你去住酒店,万一有什么不舒服,我赶不及回来。你住到我姑姑家,家里人都在附近,我放心。”
陈池的同学们使坏,嚷嚷着要在陈池结婚前夜搞一次同学聚会,一醉方休。周大毛最远,正日子前一天中午才到,小伙伴们接了他,直接杀到陈池家,把陈池劫走了。
“四丫,照顾好你嫂子。”陈池只来得及这么交代一句。
他一夜不得归。
不知是哪个鬼心眼的小伙伴想出来的招,一群人赶到三十公里以外的一个农家乐,包了全场一整夜,个个都撇了家小,庆祝陈池从此脱单。
“能不能不要这样?”陈池一身迷彩,满脸无奈。
小伙伴们的节目丰富多彩,一到,就先席开两桌,白米饭红烧肉垫下肚,然后喝茶诉衷情。等到天黑了,大家吆喝着换衣服,在农家乐专辟的一处坡林里玩枪战游戏,完了之后还安排了烧烤,要边喝啤酒边谈心,总之这一夜都缠住了陈池。
“兄弟们一片好心,是想让你最后尽情乐一乐,以后你就多个人管了,别说我们这些过来人没有事先提醒你,那日子就像套了紧箍咒,苦得很呐。”
一群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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