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被吉天佑重复了无数遍,听得王世彪都想吐。
“行了行了,别拍了,人都走远了,也听不见,吃的油水全都让你拍出来了。”王世彪很是无语的将吉天佑的手打掉,再摸摸肩头湿漉漉的一片,别提多郁闷。可又不能直接扔了她,无可奈何地向刘三求助。
刘三便搭了把手,二人合力将她抬到屋里休息去了。
吉天佑喝成这样是不能回去了,年下玉石寨又离不开人,王世彪只得自己往回赶。
震山虎说:“就让她在这儿过年得了,省的来回跑。”
“可是……那个姑娘?算了。”王世彪一咬牙,想着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制服不了一个伶牙俐齿的娘儿们?跨上马就出了虎门山。
“哪个姑娘?”刘三摸摸自己的头,笑嘻嘻对着震山虎说道,“听王世彪的意思,他们寨中姑娘还挺多的,大哥,咱们是不是?”
“去你的。”震山虎踢一脚刘三,“就知道姑娘。”
刘三嘿嘿笑着,“说真的,大哥,你也该找个大嫂了。我看天佑姑娘就不错。”
“滚!”震山虎骂骂咧咧又是一脚,当然,没踢着,刘三早跑了。
震山虎摇着头往屋里走,“天佑姑娘是不错,你才看出来啊,唉,晚了,这姑娘跟江府有缘,八成还得回去。”
“谁还得回去啊?”吉天佑倚着门框,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笑眯着眼睛看向这边。
“你不是睡着了吗,怎的又醒了?”震山虎赶紧来搀扶,却被吉天佑躲开了。
“我故意的还不行吗,你的伤还没好,小心我连累你。”吉天佑跳到一边,只觉得天旋地转,干脆坐到门槛上不动了。
震山虎也挨着她坐下,“赖在这儿,是在等一个人吧?”
吉天佑笑嘻嘻的看他一眼,伸手指着他的头,但是已经找不到中心,“不愧是老狐狸啊,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震山虎伸开四肢往后仰着,“爱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只要注意看,也能发现。一提起江义含,你的眼睛睁得那么老大,亮的就像黑夜里的着了火的柴堆,想不知道都难。”
“有吗?”吉天佑立马揉揉自己的眼睛,“你这人没事儿老盯着我看做什么,我已经很努力的掩饰了,还想怎样?”她说的自己还有些委屈,头倚在门框上,来回晃着脑袋。
震山虎昂着头看天花板,仰天长叹道:“每当我想看她的时候,就故意看你,这样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了。”
吉天佑微眯着眼睛,扫视半天,也没有找见说话的人在哪儿,索性就闭上了眼,轻叹一声道:“谁都不容易啊。”
说完这句话,她便睡着了,震山虎怎么喊她都不醒,“怪人,好好的床不睡,偏要倚到门框上。”
傍晚的时候,天飘起了雪花,震山虎让人将吉天佑抬到屋里去,他看着山外的路,心想着,那个人大概是不会来了。围着火炉,打了个盹儿,朦胧中听见了脚步声,抬头一看,江义含已行至面前。
“义含兄,你来了。”震山虎将盖在身上的大衣拿掉,外面的雪,一定很大,他看到江义含的身上覆满了雪花,当然,他顾不上这些。
“吉天佑,走了?”江义含急切地问,他从一进屋就四处张望,他不相信冒着风雪赶来的结果又是错过。
震山虎摇摇头,指指隔壁的屋子,“喝了些酒,睡着了。我去叫醒她。”
说着要起身,被江义含按住了,“不用,我自己去。”
江义含走进吉天佑,被她满身的酒气熏得微皱眉头,在她身边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自上次一别已有两个多月,她像个赖皮鬼一样充斥在他的脑海里,吃饭的时候出现,睡觉的时候出现,就连谈生意都毫不防备会冒出来,倒不至于茶不思饭不想,可是到了这个年纪,生命中还能出现这样一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实在是难能可贵,每一次想她,江义含总会念一句“喜为你疾,药石无医”,他的嘴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连笑都带着宠溺,就如同现在看她的眼神。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他想就这么看着她过一辈子也不错。
天已经黑了,房中没有点灯。吉天佑醒来,摸见身旁的人,吃了一惊。
“谁啊?”她想一脚踢下去,可是头疼欲裂,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江义含不说话,将她一把搂进怀中,紧紧环抱着。
吉天佑没有挣扎,她太熟悉这个怀抱,“大叔?”她的鼻子微微发酸,眼睛又在涨红,努力克制了一下,撒娇道:“头好痛,揉揉。”
江义含轻轻掰过她的头按几下,不动了。
“继续啊?”吉天佑昂着头看他,“为什么停了。”
江义含搬过她的脸,指着自己的嘴角,认真的说:“我嘴角的伤已经好了那么久,你为什么还不出现?”
吉天佑扑闪着一双黑亮的眼眸盯着他,憋着笑,认真看了好久,“大叔,怎么办,忽然好不想把你还回去。”
江义含捏住吉天佑的下巴,凑上来吻一下,“你打算把我还到哪儿去?”
吉天佑就不出声了,如果她告诉他,蓝灵还活着,是不是现在所有的柔情都会立马消失,不带一丁点儿留恋?
他最讨厌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莫名陷入发呆的境地,那么不专心怎么行,就好像她所有的发呆都跟别的男人有关,想到这里就莫名的火大,狠狠敲她一下脑门,“在想什么?
吉天佑摇摇头,“不告诉你。”
她起身下床去,说要点灯,江义含在背后抱着她,像连体婴儿一般,她去哪儿他便粘着去哪儿。
“大叔,你为什么管牙崽叫牙崽啊?”吉天佑点上灯,假装不经意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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