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此时我陈家已是风雨飘摇,再这样做,会不会惹麻烦?”
陈家,堂屋。
陈老祖端坐上首,左右各坐一白须老翁,下首陈康宁,以及他的几位嫡子,诸人按序落座。连陈逸阳也精神萎靡地陪坐末座。
两位老翁辈分高,但已经迟暮,后辈少不得倚仗嫡支,听了陈老祖的吩咐,俩人心里有想法,但又不想做出头鸟。两人坐在这里,无非是装个样,让一家之言变成慎重商量才得来结果。
陈康宁出声就无所谓了。他是陈家家主,更是陈老祖唯一的嫡子。
陈老祖当年与嫡妻之间,相敬如宾都算是美化的形容,生下这么一个嫡子交差了账,庶子庶女倒是一大堆。故而前段时间,杨老头才会内心嗤笑,一点不给面子,根本不理睬他的感情牌。
说句不好听的,陈康宁有今天,老爹的模范作用真是功不可没。
“有何不妥?还能更坏?再坏能比得上现在这么糟?家资不丰,再一味清高,恐怕我陈家衰落就在眼前。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我们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这个!”想到另外两家的老头子舒舒服服的享受,后代各个能力过人,他的心里就怄得出血。
看他如此不给面子的呵斥陈康宁,两个老翁庆幸自己没有当这出头的椽子。
陈康宁涨红了脸。被妻子休弃的男人,恐怕是蝎子尾巴独一份。表面上上杨氏自求下堂,但看她将陈家搬空一半,都无人敢吱声,谁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想想那可爱的儿子,更是心痛得无法自抑。一时间,对杨家简直恨之入骨。
“就这么办。”陈老祖懒得理睬他,站起身来就要离开。两位老翁也从容起身跟着。
“做事之前,先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事儿!想想自己有没有底气!!”
老爹前脚都跨出了门,还回头不咸不淡地添了这么一句。
陈康宁气得要死,又不能发作。伸手握住手边的茶杯,茶杯立马碎成了灰。
“父亲,孩儿告退!”几个儿子异口同声地行礼,然后飞快走了个精光。
父亲不德,母亲脾气大,几个儿子之前本来热火朝天地准备着群英会,谋图着陈家的强盛,连陈逸阳都分到了活儿干,就可以知道,陈家对这次的事儿多么重视,却没想到,家中巨变,犹如一盆冰水,浇透了他们的心。
鸡飞蛋打,就是这么痛。
想到去杨家,连母亲的面都见不到,不管如何祈求,只推说她在闭死关,结婴成功才会出来。而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外祖父,也推脱在护关,并不相见。那舅舅一家,还像以往一样热情,但他们都感觉怪怪的。
看人的眼光不一样,曾经正常的都会变作怪怪的。
“还不快走?!”陈老大看到幼弟畏畏缩缩跟在后头,三步一回头。正是这不中用的小子闯了祸,累得一家人跟着遭殃,但那又是几兄弟从小最疼爱的弟弟,真是打也打不得,骂也舍不得。
“走了!”二哥直接拧着他耳朵,拽着就走。
“轻点,轻点啊!!!!哥!!!!”陈逸阳可怜巴巴地被揪着耳朵,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真是没有一点气度。
“多大了!动不动就哭!你当你三岁?看你这模样!”
“哥!”哪怕他像个八爪鱼,轮流抱着几个哥哥的大腿,哥哥们毫不怜悯,轮流教育。
“不好好教育你,真是不行了!”
“如今你这样,也是哥哥们的错。”
“如今母亲不在,我们几个必然要好好教养你。”
本还惦记着自己媳妇儿的逸阳真君,直接被哥哥们收拾一顿,然后关在家里,天天盯着他努力修炼,没事儿就拉出来对练,想不挨打,就必须进步,陈逸阳前所未有地憎恨自己,为何如此嘴贱!
“我为何长了这么一张贱嘴啊!”当他在静室里仰天长啸完了,心里恨恨,“都是老爹的错!”
几人干脆的走了,至于爷爷安排的事儿,呵,不是有父亲吗?他这么能,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陈康宁知道,他的嫡子们从小就和他不亲。以前只是憎恨杨氏,怪罪杨氏太过强势,他仅有的一点父爱,都分摊到了那些懂得讨好他的庶子庶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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