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令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极想弄明白是谁要害令尚。? ??
如果像许慎所说,禀告给老爷太太或是是祖父祖母,此事必定声张出来,极有可能像当年自己遇害之事一样,动手之人必定收手隐遁,再查恐难矣!
而日后却未必罢手,定会用其他方法害他,他岂不是依旧身处险境?其实令尚与她算不上感情笃深,与亲兄长令方相比仍是有区别的,但是令彤极为敬重瑷宁,不忍见她心忧,因此对令尚的事也格外上心!
她心想,我若暗暗损其根,使之看起来像是要枯死的样子,然后去看谁会去复种,不就将此人引出了吗?然后再告诉瑷宁嫂嫂,叫她先不动声色,待时机合适将人抓在当场,只有这样才是真的能救大哥哥吧?
此时月已升至中天,朗朗照在床榻上,令彤想通此节甚是开心,她蹑手蹑脚起来,至客厅中茶桌上拎了一小壶热水,悄悄走去北府……
月色下她悄然无声地行走,为了不引注目特穿了件暗色的衣裳,转眼间已经来到世子泉。
四周无人,只有阵阵蛙鸣及蝉声,泉水滴滴嗒嗒集在桶中,午后来时是半桶,先下早已满溢了出来,她心念一动,不能让此人看出令尚已不用此水,于是将茶壶放在地上,将桶里的水倒掉大半,心中不禁对自己所为颇为得意。
随后她拎起茶壶走到辛诛旁边,慢慢将热水浇在根部,心想也不可浇的太多,一下子便枯死也招人疑惑,于是仅倒了小半壶,下剩的倒在别处,收拾完后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回来后悄悄爬上床,身边上夜的吴妈微微打着鼾,心里略感踏实,突然间她又想到,明日一早须同海子讲好,每日仍将水担回,只是不吃就行,且明日还得去看看辛诛的情况,瞬时间如此重要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既是紧张又是兴奋。
第二日午后,赤兔已经完全恢复,欢实起来,吴妈特地为它煮了白肉,竟吃掉了小半碗,吃完就绕着令彤的脚踝要出去转,令彤怕它乱跑,特地套了狗绳才出门去。
心里惦记着辛诛,一人一犬似是随意,实则奔着世子泉而去。
世子泉上方植被很多,星星点点的阳光自叶间照射下来,令彤一眼便见辛诛的紫色果实变成紫灰色,皮也皱起来,心里十分满意,四周看看,并无人关注她,就带着赤兔来到令尚房中。
令尚正坐在院中的一把藤椅上,脚边放着两只藤凳,手里一下下摇着一柄折扇,扇上画着一匹骏马,确实他自己所画,他的画与令州不同,拙中见朴,并不像令州的画那样仙丽风姿。
一旁海子站着,替他掌着一把大蒲扇,看见令彤,停下行礼。
令彤向令尚行礼,他微笑点头,但却叫不出她的名字,令彤不禁心酸,想想大嫂嫂那般竭心尽力的打理家族事务,屋里却是这么一个难以依靠的人!当下里决定,一定要助大嫂嫂找到害他之人,并尽心寻找可以治疗辛诛之毒的人!
连续两日,令彤都是亥时熄灯后悄悄跑到北府,都没有现细微的线索,由于夜未能寐,白天便是哈欠连天,三太太以为天热饮食不佳导致她精神不好,特地熬了参汤给她喝。
这夜,令彤又趁着众人皆已入睡,出了东府,直奔北府。
在世子泉北一块大石后蹲下来,石头旁灌木茂密,正好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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