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放虎归山
叶子轩在喷泉广场演奏一曲后,就带着唐薛衣他们回到了总堂,自然也就不知道叶清水拉自己下水。
尽管如衣的有意躲避让叶子轩很是惆怅,但唐薛衣的平安归来以及凤来他们的宴席,还是冲淡了叶子轩的伤感情绪,跟众多兄弟打成一片,喝完桌上的两斤茅台,随后众人就各自回房休息,叶子轩却是睡不着,提着红酒去了地下室。
他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昏黄的地下室,散发着霉味,浊气,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两名开门的叶宫子弟微微皱眉,想要掩住嘴巴却不敢伸手,毕竟叶子轩在面前,但从他们脸上可以判断,对这地下室有着浓烈的厌恶,这环境,呆几个小时都足让人发疯。
接着,他们又把目光落向角落的朱华润,眼里有些许同情,但更多是仇恨,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可以判断红门对叶宫有着巨大伤害,不然叶子轩也不会把朱华润,一夜间从贵宾房丢入地下室,还每天只给几个馒头一杯水。
“你们出去吧。”
走入地下室的叶子轩挥手让两人退出去,他想要独自跟朱华润谈一谈,两名叶宫子弟神情犹豫,担心叶子轩的安全想要留下,但在后者的坚持中,只好无奈地退了出来,但还是站在门外静观其变,以免半死不活的朱华润暴起伤了人。
随着铁门的重新合闭,地下室不仅变得更加沉闷,还生出了一股看不到希望的情绪,叶子轩提着红酒和两个高脚杯,缓缓向角落的朱华润走去,前几天还充满憧憬渴望新生的朱华润,此刻像是一朵快凋谢的花儿,颓废,翘楚,绝望。
脸颊和口鼻的胡子,更是让人感觉他心已死。
“朱少,晚上好。”
叶子轩笑着走到朱华润的面前,没有摆什么架子也没忌惮,直接扫扫地上杂物坐了下来,随后给彼此放了一个酒杯,倒上满满的红酒:“几天不见,你的气色又差了很多,是不是这几天伙食不好,吃不习惯,所以搞得胃口也不好?”
靠在角落的朱华润听到叶子轩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到是叶子轩就颤抖了一下,但没有出声回应,随后又听到叶子轩补充:“我已经批评他们很多次,虽然朱少的父亲玩了花样,但跟朱少没多大关系,不能搞父债子偿。”
“可他们就是不听,宁愿被我责罚和打骂,也要对你手段尽出。”
叶子轩一脸无奈地样子:“比如我要他们给朱少换一个私密点的房间,便于你好好疗伤,结果却把你关到这地下室,再比如,我要他们对你营养均衡点,天天大鱼大肉容易生腻,可以弄点清淡一点的,谁知却是几个馒头和一杯水。”
他把红酒推到朱华润的手里,声音带着一股真挚:“我这几天又忙着处理东瀛手尾,所以一时忽略了朱少的处境,知道他们这样对待你后,我就马上斥骂了他们一顿,罚掉他们三月工资,还要他们留宫察看,同时过来说声对不起。”
“朱少,你受苦了。”
听到叶子轩这一番话,朱华润止不住冷笑一声,心里清楚叶子轩在猫哭耗子,没有叶子轩指令,谁敢这样无情肆虐自己?只是他知道自己理亏,父亲做得太狠太绝,所以朱华润也不辩驳,只是淡淡出声:“叶少今晚亲自送我上路?”
叶子轩举起手中酒杯,抿入一口回应:“送你上路?我为什么要杀你呢?”接着伸手一拍朱华润的肩膀:“老实说,你父亲出尔反尔设下陷阱要我兄弟性命的时候,我确实怒火丛烧恨不得杀掉你泄恨,但是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
“我发现这事不能迁怒于你,因为你也是你父亲的牺牲品。”
朱华润愣然不已:“你——”
这简短一句话,让朱华润的鼻子一酸,委屈至极的他感觉叶子轩是知音,随后又听到叶子轩开口:“我还能够感受,你心里的愤怒和怨恨远胜于叶宫,毕竟我们跟红门是敌人,不择手段很正常,但你跟他是父子,二十多年的感情。”
他脸上有一丝悲愤:“有多少欢笑,多少快乐,多少父子的回忆,可结果却是父子的小船说翻就翻,在你最需要依仗也是最信任他的时候,他却为了自己的君临天下,把远在千里的你无情抛弃,你当时的心如死灰,完全能够想象。”
叶子轩把如衣躲避的惆怅,融入自己演绎的情感中,给人无尽真实的错觉,朱华润嘴角牵动了起来,这个时候的他,不惧威胁不惧死亡,早已死过一次的心变得麻木,可是叶子轩的真挚理解,却让他流出了眼泪,随后变得嚎啕大哭。
他像是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
朱华润眼泪四溢:“我是他儿子啊,他怎么这样对我?怎么这样对我啊?”
他像找到亲人一样诉苦:“我虽然不成器,可我对他向来顺从,孝敬,这些年,不仅尽心尽力帮忙打理红门,隔三差五还给他磕头请安,我喜欢的女人,被他看中,我二话不说就让了,我交的朋友,他不喜欢,我马上打电话断绝。”
“我对他不薄啊,他怎么可以出卖我?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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