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九江胸有成竹的说道,“以我对波吉的了解,他绝不会现在就派人把我掳走。 他会等到凌晨三点到四点的这个时间段,消无声息的派人把我带走。符先生,知道么?这个时间段,那不管是人是狗,都睡的很死很沉。”
顿了顿,钱九江意味深长且不怀好意的冲符生恩眨了眨眼睛。
“符生恩我再给你透露一个小秘密好了,不管是波吉还是权子墨,他们行动的时间,都喜欢定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因为……”
“这时候的人,是精神最疲惫的时候,也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闻言,符生恩连连点头,“没错。我听勒布雷偶然间提起过一次,他每次在行动的时候,也很喜欢把行动的时间定在这个时间段。”
“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勒布雷进攻了医院很多次,却每次都是败兴而归,一无所获吗?”
符生恩点点头,“因为勒布雷选择进攻的时间,恰恰是波吉最警惕的时间!”
“没错儿。如果放在别人的身上,都已经等到了凌晨三地点的样子,肯定会以为对方今天就不会再发动攻击,继而放松了警惕。但波吉不一样,他也最喜欢在这个时间段下手,所以,他一定会十分的警惕。勒布雷的如意算盘,可就是白打了。”
符生恩警告的看了钱九江一眼,“谨言慎行。”
这儿虽然是他的庄园,但那也是勒布雷帮他找的。可以说,他符生恩又何尝不是被勒布雷给监视了起来?
说话做事,还是能小心就小心,能注意就注意点。不要因为这点子的口舌之快,给有心人听到了,再传到勒布雷的耳朵里,那就会变了味道。
得不偿失。
这时候,符生恩显然已经把钱九江当成了自己人,当成了他可以信任的心腹,他借着伸手帮钱九江擦去脸上血迹的功夫,低低的在钱九江耳边说道:“勒布雷此人性格诡谲莫辨,阴狠又凶暴。他就是一个不打折扣的暴君,你在他面前说话做事的时候,只要注意一个原则就能万事大吉。”
钱九江收起了玩世不恭,认真的嗯了一声,“你说。”
“顺着他,装作卑微一点的样子。这样,勒布雷就会很高兴,有一种他真的是古罗马皇帝的错觉。其实勒布雷这个人很容易哄骗的,只要你能哄的他高兴了,那么一切都好说。但是在勒布雷生气的时候,最好连呼吸都给我停止。勒布雷滥杀无辜,且以杀人为乐趣。他杀人,不会给你什么理由。他想杀就杀了。”
即使是站在对立面,但钱九江很清楚,符生恩的这个警告,十分重要。
他点点头,“我记下了。”
“还有,勒布雷现在的心情就很不好。刚才我陪他打网球,以及帮你去询问他让你去见波吉的时候,我背后手心都是冷汗。钱少爷,你说话一定要注意注意再注意。”
钱九江眉头一挑,随口问道;“他为什么又心情不好了?难不成是他那些爱犬的狗粮不够了?你不是中午才送给他一个厨子么。”
“这个你就别问了,知道的那么多,对你没有好处。钱少爷,你我现在可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还会害你不成?”
“瞧你,担心个啥?我又没说你是不信任我防备着我。我就是随口一问,对于勒布雷这人,我没多大兴趣。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只想得到我要的,仅此而已。”
符生恩勾唇一笑,主动的握了握钱九江的手,“这一点,彼此彼此。”
他也是想得到他要的,然后溜之大吉。
只要拿到了这项目的投资资金,他便可以远走高飞。海阔天空,任他行。不管他去了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他手里这笔——
综合了权子墨大半家产,符泓才大半家产,以及叶承枢一小部分家产的自尽,他上哪儿,都能过的跟皇帝一样。
养尊处优,且不用再看人脸色的日子,他终于是可以过上了。
最重要的就是,不用看人脸色。
看人脸色过日子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
在符泓才身边的这些年,他每天都要看各种各样人的脸色。符泓才的脸色他要看,明日芯的脸色他也要看,明日老先生的脸色他同样要看,甚至就是符清岚那个才牙牙学语的小崽子的脸色,他也要去看!
他布下了这么大的一个棋局,牵扯了这么多人的进来。其实,他所求的真的很简单。
无非就是钱财。
权势?他从没想过。
只要有了钱,权势对他来说,便一点都不重要了。
他只想过着挥金如土的日子罢了。
其实,他的野心一直挺小的,不是么?
扯着钱九江迅速的离开了勒布雷的视线之后,符生恩这才轻轻的说道,“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你的没有?”
钱九江摇头,“没有了。给我找个好点的医生来,虽然说是做戏给波吉看。但我真的很疼,也很不爽。你要是再不给我找个医生,让医生给我拿点吗啡来,我真的要翻脸。”
符生恩苦笑不得的看着他,“钱少爷……你、你……你可真是让我手足无措极了。”
“没事儿,以后咱们俩经常需要接触。慢慢儿你就习惯了。”
“我尽量吧。”符生恩笑了笑,亲自扶着钱九江将他送到了他的卧室里。
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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