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虚舟接过霜容递来的茶,也顾不上喝一口,便急道:“既是如此,那就快快收拾一番赶紧去住上几天,依我看,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再回来,到时候什么都妥当了。”
他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霜容连忙哟的一声道:“这马上也就要起身了,蒋公子还是快快离开才好,若是让大姑奶奶知道了,这可怎生是好。”
蒋虚舟看了她一眼,焦急的神色渐渐褪去,倒是一股子委屈浮上来,道:“怎的现在连你也不待见我了,我又何时得罪过你,这垫子还没坐热就把我往外撵,合着你们荷松园上下都被我得罪了,竟是拿我当个瘟神似的……”
他这么跑过来,额头上还渗着密密的细汗,到底天气热了,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竟是像个好管闲事的大闲人,连这种防疫的事都要凑个热闹。
今天的事情还没真正开始,在蒋虚舟没来之前,宁馥就已经想起他这个人了,就算今天他没被任氏给卷进来,今天的事情,也有他隐性的参与。
任氏算计她,想捞她一笔钱,但是只要她受损,财物上其实还是不值一提的,被绑架的事情一旦戳穿,就算宁立亭从来不关心她的生死,就算陈佩青一直都盼着她死,但她出了事,宁立亭和陈佩青也会落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而任氏是不可能放过这个罪名的,就算不能动摇宁立亭做家主的根本,也不会太早将实权落到宁立亭的名下,而对于其他几房的人来说,只要争取到了时间,那一切都有翻盘的可能。
任氏的算计是其一,宁君洁这只虎狼却是其二,并且紧随其后。
宁君洁为什么在任氏的安排算计中出手,若说也是为了钱,那就太牵强了。
说到底,不过就是因为蒋虚舟对荷松园上心了些罢了。
关于蒋虚舟对宁馥的善意,宁馥其实并没有想左了去。
她年纪还太小,哪哪儿都还没长开,而蒋虚舟不同,与他年纪相近的,府里就只有宁君洁和宁芸而已,按常理来说,她对宁君洁根本就构不成威胁,而蒋虚舟其实对谁都很关照,就连走哪儿都冷场的宁碧思,他也对她不错照顾有加,若真论起威胁,宁君洁应该防备的人是宁芸。
但是这些日子下来宁馥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宁君洁针对的是她。
陈佩青对宁芸的重视程度是超乎府里几位奶奶对女儿的重视的,陈佩青也是一个极要强的性子,从陈佩青的身上就可以猜得出,将来宁芸的亲事,陈佩青绝对不会草率,而陈佩青,虽然对蒋虚舟看起来也很关爱,但是若让他做宁芸的丈夫,她是绝对看不上蒋虚舟的。
更何况陈佩青与大姑姐姐宁心卿本就有些面合心不和。
再言宁碧思,宁碧思的母亲就那样了,这就轮到蒋家看不上她了。
而宁馥,她出身正,唯一的缺点就是丧妇之女,以前自然不要紧,而且以前她连出个面的机会都没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身后有乔松柏整个产业在手,就连宁家上下都开始对她另眼相看,丧妇之女这个缺点虽然重要,但如果蒋虚舟真的在这些年内与她有些感情基础,便就是看在宁馥流着一半乔家的血的份上,再加上乔松柏的产业,丧妇之女的缺点未必就不会被人忽视不计。
其实这些问题,宁馥心里早就思量过的,是以才会一直将蒋虚舟拒之门外,几次下来,她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够可以了,态度已经很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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