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我要去公司一趟。你要乖乖吃早餐和午饭,知道吗?我下午回来陪你出去散散心。”
梁以彤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尽让让声线显得平静:“知道了。”
不应声还好,她一应声就不像她最近的风格了。梁宸灏忽然就觉得不放心。但上午这个会议真的很重要,他不得不出席。不过他做足预防措施,应该不会有意外。他又叮嘱一句:“那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乖乖等我回来,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梁以彤又应了一声,大哥最近有向祥林嫂逼近的趋势。
静默十五分钟后,梁以彤下床,走出房间。
门没有反锁,梁以彤走进梁宸灏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果然当她是宝,连上班都带着。心中滋生出几丝烦躁,她甩甩头,抓紧时间行动。
梁以彤走过去拉办公桌的抽屉,可是翻遍了也没有自己的身份证。她又走到衣柜前,拉开,几大串银色的正方形小包包引起她的注意,霎时全身的血液全部涌至大脑,她的太阳穴突突作响,失望又夹杂着愤怒的潮水排山倒海汹涌淹没心脏。
“梁小姐,还满意你看到的吧——”
梁以彤循声望去,陈萤就倚靠在卫生间的门墙上,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性感的睡衣,胸前的伟大呼之欲出。
梁以彤直接跳过那沓男人专用品,继续翻找自己想要拿回的东西。
“怎么,生气了?难过了?因为我和宸灏一晚要用五六个,觉得零售好麻烦,所以干脆批量买回来了,反正要用的。梁小姐,你觉得我聪明吗?”陈萤自导自演,希望可以气走梁以彤。
梁以彤回头望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陈萤,好笑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用这个东西。陈小姐,难道该难过的人,不应该是你吧?”
陈萤的脸型突然骤变,如果优雅的猫瞬间露出扑食的表情。她死死瞪着梁以彤的背影,恨不得把她撕肉拆骨。她呸了一声,不服输道:“梁以彤,你别高兴太早,我爸爸妈妈打算给宸灏施压,我很快就会成为他的老婆,到时你就准备哭死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梁以彤懒得理她,只想快点找到自己的新的身份证。
陈萤见她不理会自己,站在那里觉得无聊透顶且腰酸背痛,她直起腰板,忍不住问道:“你在翻什么东西?我警告你,到时宸灏回来,你可不要说是我翻乱的!”
梁以彤拧头白了她一眼,自己的素质没那么差劲,她一向秉行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准则。不过,这样找也不是办法,说不定身份证压根没放房间里,她向陈萤投去友好的一望:“你有没有看到过我的身份证?”
陈萤思考了一会,说道:“有一次宸灏拿钱包出来付钱时,我好像看到他钱包透明夹层里有一张身份证,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头像好像是个女的,可我当时不怎么留意。”
踏破铁鞋无觅处,消息得来不是很费功夫。梁以彤把衣柜门拉上。朝陈萤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你想干什么?”陈萤用手环抱住胸,一脸警惕。
梁以彤一阵冷汗,自己是女人,能把她怎样,如果换做是梁宸灏就难说了,想到这里,梁以彤想起衣柜里那几串正方形的小包包,心里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她白了陈萤一眼,没好气道:“我能把你怎样,你家可是钟鸣鼎食之家,我把你怎样了,你爸妈还不把我碎尸万段。”
“算你识相!”陈萤冷哼一声,把她的那番话当成赞美。
“你不是想我离开梁宸灏吗?”梁以彤似笑非笑,“如果你帮我达成两件事,你的愿望就可以成真了,怎样,有兴趣吗?”
“兴趣大大的!”陈萤一听梁以彤要离开梁宸灏,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奔奔跳跳走到梁以彤身边,追问道:“我要怎样帮你?”
梁以彤忽略她的兴高采烈,她伏在陈萤耳边,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陈萤听后,双眼迸射出喜悦的光芒,没想到梁以彤的要求会那么简单,她有种自己占了很大便宜的感觉。她得意忘形地伸手揽过梁以彤的肩膀,信誓旦旦:“你放心,我们相识也是缘分,我一定帮你达成愿望的!”
梁以彤皱了皱眉头,自己和她好像不是那么熟。她拿开她的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向外面走去。
兴在头上的陈萤当然不计较梁以彤的不礼貌行为。她一想到梁以彤要逃离梁宸灏就激动得不得了。等梁以彤走后,宸灏自然而然就会再次关注自己,这一回,她一定要牢牢把握住梁宸灏的心,不会再像年轻那样意气用事,幸好没有抱憾终身,幸好没有错过宸灏!她真怀疑自己和梁宸灏是不是传说中的缘定三生。
正在慢悠悠吃西式早餐的杜晓娜听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当望清来者何人时,她的嘴巴就那样敞开,可以清晰看到舌头上面的荷包蛋。见那人一进门就东张西望,好像没看到自己的存在一样,杜晓娜忍不住问道:“尹医生,你找幸子吗?她一早就去公司了,可勤快了。对了,尹医生,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尹锦源没有回答杜晓娜的问题,而是急急问道:“以彤在哪里?”
“尹医生,你是看上我们家以彤了?一脚踏两船可不是好事。如果让幸子知道,我们家小彤会没好日子过的!所以麻烦你不要来打扰我们家小彤。”杜晓娜努努嘴,好不容易堵住幸蕴淇的嘴巴,她可不想幸蕴淇再因梁以彤的事而迁怒到自己和天天身上。
“我自有分寸。麻烦你告诉我以彤现在在哪里。”尹锦源压抑着怒气。他真怀疑,梁以彤根本不是她亲生的,那样的人渣也介绍给以彤认识,万一以彤答应了,这不是害了她一辈子吗!
“昨天她约幸子出去,再也没回来过了,幸子说以彤昨天就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杜晓娜见他心急火燎的样子,好心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杜晓娜的云淡风轻惹火了尹锦源,他一脸鄙夷:“幸太太,以彤走了,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我为什么不开心,她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了,还说什么再见形同陌路、此生老死不相往来!以后她的事你不要来问我,还有,你和幸子如果因为她吵架,你们也不要迁怒到我身上!”杜晓娜与梁以彤划清界线。
“也是,有你这样的妈,还不如没有。”尹锦源表示欣赏梁以彤做法。
“……”如果不是尹锦源的靠山比自己夫家要硬得多,杜晓娜早就跳起来叉腰来个泼妇骂街了,她极力维持着优雅,沉默是金,尽管心里对尹锦源已经憎恨万分。
尹锦源判定杜晓娜说得是真话。但他不认为以彤能逃出梁宸灏的五指山。他知道她在哪里了,他转身跑出大厅。
因为梁宸灏吩咐说来者是男的话,一律拒绝接待。所以任凭尹锦源再怎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保安都充耳不闻,一口咬定梁以彤不在家。
“以彤,我是尹锦源,你在吗——”尹锦源双手作喇叭状,朝着里面大叫。
坐在秋千上的梁以彤秀眉微蹙:好像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她再仔细一听,是锦源的声音。她有点疑惑,今天是星期一,锦源不用上班吗?难道找自己有什么要紧的事?
梁以彤站起来,朝保安室小跑过去。
当梁以彤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尹锦源的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热泪霎时盈满眼眶,仿佛梁以彤那五年多的伤感一下子加注到他身上来。
“锦源,发生什么事情了?”梁以彤见到他这个样,担忧不已。
“没什么,只是想来看你一下……”尹锦源把那份冲动硬生生压回肚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分吧。
梁以彤以为他说昨天的事,她连忙摆手:“我没事,昨天的事我根本没放心上。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那就好。以彤,你一定要好好的……”尹锦源说完这句话,眼泪滚了下来。当他看完日记至现在,他的心情一直很沉重,心里就像被灌满铅水一样。也许,哭出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看见尹锦源一个大男人哭,梁以彤顿时手足无措。她追问道:“锦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幸子出什么事了?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我心里好焦……”
你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慰。尹锦源在心里默念道。他看到梁以彤为自己担心的模样,想到她曾经因自己而经历过的孤独和忧伤,一股痛楚排山倒海向他涌来。他转身,蹲在地上,双手掩面,哭得像个孩子。
他那压抑的哭声传进梁以彤的耳朵里,一股强烈的疼痛,突然塞满她的心胸。她走到保安室的窗口前,开口:“刘叔叔,我想出去一下,就在门口,我保证不会走远,可以吗?”
一朝遭蛇咬、十年怕草绳,上次被梁以彤欺骗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刘保安坚定地摇摇头,请求道:“小姐,梁先生吩咐我绝不让你踏出这个门口半步,否则唯我是问。我上有老、下有小,我需要这份工作,小姐,你就当可怜我,不要出去,好吗?”
“……”梁以彤沉吟一下,默默走回尹锦源身后,她也蹲下来,她的手穿过铁栅,去轻拍尹锦源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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