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先行一步,帅万余骑军突入曹操埋伏之中,陈宫、沮授两人身为左右军师,不能劝阻谏之,是为失职。
不过在陈宫的劝解之下,沮授有些释然,这或许这是吕布一军的战法,无须惊诧,吕布不似旧主袁绍那般稳扎稳打,多了一点热血,少了一些沉着冷静应对。
沮授正捋须叹息间,便见一红色战骑从旁而过,愕然中,听得陈宫幽幽道:“有其父必有其女,公与兄不必惊讶。”
显然陈宫已然是习以为常,但沮授有些恼怒了,指向吕玲绮急速驰去的方向,愤怒着说道:“公台,前面就是曹操的陷阱,此刻他想必正等着我等驱军进入其中,少主此去祸福未知,若有所失主公后继无人矣。”沮授开口说时还心激愤之意,待说道最后已经转为担忧口吻。
陈宫负手独立,眺望火光灼灼中的高顺营寨,回过头来向着沮授言道:“不必紧张,主公父女两人本身就属猛将之列,曹操帐下能阻拦者止有数人而已。公与兄,你我两人只需随后帅军跟进,循着前军所经之处徐徐而行,就算曹操有十面埋伏之计,亦无用矣。”
看着沮授不似作伪的忧患之色,陈宫展露笑颜说道:“公与兄,难道以你之智还勘不透其中奥秘?”
沮授不知陈宫所指为何,乃讶然问道:“公台,你此话何解?”
陈宫回首过去,继续看向那交战中的双方军势所在,有些孤寂着说道:“主公为人如何,毋需我赘言,公与兄应该有所了解,早年间他只知恃强跋扈,这才有了丁原、董卓等诸多之事,然自踞相城、略徐州以来,其为人处世较之以前有了甚大改变,待等时至进入青州之后…”
陈宫无言沉默了半晌,接着说道:“有了青州这一地之后,就彷如当初主公从并州进入京城那时一般,他的心思慢慢的在改变,不再局限于一州一郡之得失,而是放眼天下,有囊括九州之心了。”
听得陈宫肆无忌惮的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沮授心中震了一下,迟疑着阻道:“公台,…”
陈宫呵呵一笑,罢手继续说道:“主公只是一个武夫,对于如何治理一州之地尚且存疑,合遑这整个天下。”
陈宫语气中带着丝丝自傲,接着说道:“与袁本初一战,与曹孟德奉高前战,皆非主公一人之力所能为之,其中我、子瑜、子仪三人付出良多,所求何者?难道仅仅是为护住北海青州一地乎?”
沮授走近陈宫,言道:“公台,你今夜颇多感叹,这是为那般?”
沮授自忖言多必失,正彷如现在陈宫一般,若再让他说下去,不知会说出多少惊骇之语来。
沮授话语中有劝慰之意,陈宫心中犹是感激,然此情此景中,能与当世名士推心置腹说叨,陈宫意犹未尽继续言道:“公与兄,曹操为人狡诈,毫无廉耻之心,吾弃中牟县令跟随他归乡里之时,便已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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