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点天就黑透了,盛蒲夏一心想着要放烟火,连吃饭也心不在焉的。
外头已经有人家开始放鞭炮和烟花了,响声此起彼伏。
“席哥,我们也放吧。”
“陪囡囡把烟火放了吧,我看这丫头都想了一天了。”老爷子喝了口老酒,发话了。
席灏把两箱烟花搬到外面,把打火机递给蒲夏,“点火就是放烟花的乐趣,,不然只是看烟花。”
盛蒲夏有些犹豫,刚想接过席灏就缩回了手。
她怕火。
“我开玩笑的。”席灏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到烟花旁点燃了引火线。
他牵着她的手站在廊沿下,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开出一朵又一朵绚烂的花朵,坠落的火花消失在黑夜的眼里。
蒲夏看着满天的星光火花笑了。她也不是烟花控,只是小时候实在很少有放烟花的机会,长大后就更别说了,她先是羡慕别的小孩过年过节放烟花,长大了羡慕别人一家子一起在放烟花。
砰砰砰的烟花声惊动了隔壁的婷婷,她匆匆忙忙赶来就看见席灏十分深情的凝视着蒲夏,而蒲夏则目不转睛的盯着烟花看。她抿了抿唇原路返回。
轰隆隆——
突然一记雷声响彻天际,吓得大黑从外直奔到屋里。
倾盆大雨突然倾泻而至,烟花的亮光全都熄灭在雨水里。
盛蒲夏尖叫了一声,“那箱还没放呢!是新的!”她不顾三七二十一冲进了雨里,穿得又是泡沫底的拖鞋,席灏都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她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摔在了雨里。
席灏冲过去横抱起她就往屋里奔。
她感觉到一些异样的颠簸。
是他的左脚。
他的左脚一走得快就会有些跛。
只是这么短短二十米的一来一回两个人都被淋湿了。
“囡囡,有没有摔痛哪里啊?”老爷子急了,刚那下摔得不轻啊。
“没...还好。”
“爷爷,我先抱她上去。”
席灏将她放在沙发上,脱去她的羽绒服,半蹲着问道:“屁股痛不痛?”
“有点......”
席灏:“我看看?”
盛蒲夏:“......”
他抽了几张纸巾擦去她脸上的雨水,“下次还这么莽撞。”
“......”
“都这么大人了,做事还和小孩子一样。”
“......”
“我和你说话,在听吗?”席灏帮她脱去鞋和袜子,手握着她白嫩的脚丫子,手心温度炙热,和冰凉的脚形成鲜明对比。
“我在听啊,正在听老干部教育我呢。”
席灏起身,伸手去解她的裤子纽扣,“脱掉。”
盛蒲夏死命捂住,“脱裤子干嘛。”
“脱了去洗澡,不然会感冒。”
“我等会洗的时候自己脱。”
“你脚扭了,我还要抱你去浴室,所以现在把裤子脱了,等会你自己不好站。”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脚,有一些红肿,一动,果然,刺辣刺辣的疼。
“那我也不脱。”
席灏默了一会说道:“那好。”他帮她拿好换洗的衣物直接公主抱抱起她,大步走向浴室。
蒲夏坐在马桶盖上看着他调试水温。
“脚给我。”席灏蹲在她面前,一手握着她的脚踝一手拿着淋浴器,当冰冷的水流冲刷在她脚踝处时盛蒲夏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往回缩了缩。
“冷。”她说。
“这样好的快。”
......
盛蒲夏洗完澡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厚厚的棉质睡衣在寒冷的雨夜显得十分单薄,她被冻得只打哆嗦,二话不说就钻进了被窝里。
席灏从楼下上来,把手里的热水袋塞进被窝里,“空调坏了,先用这个暖暖身体。我去洗澡。”
她就像只冬眠的熊卷缩在被捻里,凹凸成一团。
那场大雨下过就消失殆尽了,只剩下冰冷清新的空气和寒冬格外浓重的夜色,她翻了个身露出脑袋,正对着房间一排的窗户。
远近相依的烟花交叠在一起,掺杂着零星的鞭炮声。
席灏冲了个澡,刚出来正好碰上爷爷,老爷子把药酒塞进他手里,“我问张婶借的,给小夏抹点。明天还给人家”
他嗯了一声。
席灏穿着深蓝色的珊瑚绒浴袍,胸口微露,他坐在床沿上从被窝里把她的脚抽了出来,倒了些药酒在手心,揉搓着她的脚踝。
“看烟花看得那么出神?”
盛蒲夏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是,我冷,又没事做,只能看看烟花。”
他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脚底,蒲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脚条件反射一蹬,被子掀开一脚,她白嫩修长的腿连带着粉色的内裤暴露在空气里。
席灏一怔。
她赶忙重新盖上被子,解释道:“穿着睡裤暖不了,所以就脱了。”
他低头没说话,手伸进被窝再次把她的脚抽了出来,继续搓药酒。想起上次她只穿着内衣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喉咙一紧。
盛蒲夏看着外头绚烂的烟花倦意袭来,脚踝处十分温暖,他十分轻柔有耐心,就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没过五分钟,她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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