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宠爱吴夫人,甚至让她在我跟前耀武扬威时候,可曾想过,我们是结发夫妻,可曾想过,我为你生了一儿一女。你上表请求朝廷封吴夫人为次妃时候,可曾想过我?王爷既然从没想过我,又何必在此时说这话?”
越王妃的话让跪在地上的孟微言如堕冰窖,寒冷深入骨髓,从不知道这个祖制,从没想过妻妾失和,会是这样丑陋的现实?毕竟宁王虽然也有姬妾,可宁王府的那些姬妾,都很安分守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孟微言觉得,有些自己的认知,开始崩坍,甚至不愿去看它后面的事。
吴夫人突然哭出声,看着越王妃道:“你嫉恨我,嫉恨我的儿子比你的儿子得宠,嫉恨我的娘家比你的娘家有脸面,这会儿你又来说这话,来吓唬我,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曹长史,曹大人,你们进来,我倒想问问,真有这样的事吗?”
窗外一片寂静,越王妃看着吴夫人,淡淡一笑:“我从没嫉恨过你,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想着世子的位置。以嫡以长,吴夫人,你想要的太多了,不然你原本,是可以活下去的。毕竟祖制,是允许有子女的妾不殉葬的。”
吴夫人还没来得及露出微笑,越王妃就已经笑了:“不过,自愿跟随于地下者除外。”
吴夫人如被雷击,越王妃淡淡地看他一眼,吩咐一边的内侍:“请曹长史他们进来,毕竟王爷的临终表,还要他们来写。”
内侍应是,走到殿门口传话,吴夫人伏在越王床前,哭的十分哀伤,可是越王此刻是出气多入气少,哪还顾得上她。
曹长史带着一干王府属官入内,看见越王这样,众人都跪在床前,曹长史高声道:“王爷可否还有话,由臣等转托朝廷?”
越王伸手指向吴夫人,看向孟微言,眼里全是乞求神色,孟微言刚想说话,越王妃已经对越王道:“王爷心事,妾明白了,您是想把吴夫人也带走,好在地下继续宠爱她。您放心,妾一定做到。”
曹长史他们能看出来越王的意思不是这样,可是一来这是祖制,二来这会儿越王就要死了,他的话,还有什么要紧,于是都齐声应是。越王妃面上露出哀伤神色:“王爷放心,吴夫人所出的儿子,妾一定视为亲生,精心抚养。”
内侍已经带着越王府的几个未出嫁的郡主和小王子们进来。吴夫人所生的儿子茫然不知所措,见吴夫人在那哭泣,跑上前拉住吴夫人的袖子:“娘,爹爹怎么了,我好怕。”
儿子,自己还有儿子,吴夫人一把把儿子拉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大声地哭,就说娘……”
“三哥过来母亲这里。”越王妃已经伸手把这孩子拉到自己身边,接着越王妃瞧着这个孩子,满面哀伤:“你以后,就和母亲一起住,好不好?”吴夫人虽然擅长争宠,可对小孩子没多少上心,这孩子见越王妃这样说,也就点头。
曹长史已经道:“王爷,王妃为人慈爱宽和,您安心地去吧!”越王知道自己再也保不住爱妾了,至于儿子倒没什么好操心的,朝廷自有制度,越王妃又要显示她的宽厚仁和,自然不会折磨这孩子。于是越王叹出最后一口气,眼里有泪落下,双手就垂下。
越王妃冷冷地看着吴夫人,见越王的手垂下,上前探了探鼻息,泪如泉涌:“王爷薨了!”
越王府的属官和越王世子,孟微言等人,齐声发出哭声。吴夫人如同泥塑木雕一样地坐在越王床边,王爷薨了,自己以后,再不能……吴夫人还在想着,越王妃已经示意内侍把孩子们都带下去,对曹长史道:“请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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