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对方领悟这句话中的真谛,已经掀开帐帘,稳步离去。
神权从苍国建立的时候就开始有,除非等到苍国灭亡,否则,它将继续在风雨中屹立不倒。
国师如此坚定的相信着。
而他,也绝不允许任何外人,来插手他苍国的事!
血肉烧焦后的刺鼻气味在空气中潺潺流动,久久驱之不散。
浓稠而厚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叶离枝站在几只一字排开的骨灰坛前,面无表情,沉默不语,足足站了有半个时辰。
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苍漠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和难挨的死寂,道:
“我以为,你会哭。”
风舞衣袂,吹散了那刺鼻的气味,却吹不散这凝滞的氛围。
叶离枝不悲不喜的应道:
“若是眼泪可以解决问题,让我哭成瞎子,亦是心甘情愿,可是,它能吗?”
沉静的仿若古井幽潭般的语调里,却带着挥之不去的肃杀之意。
苍漠忍不住转头,看着她秀美的侧脸,那话语中透出的尖锐让他第一次领教了叶离枝隐而不发的怒火。
她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发火了,上次因霍水被秦落衣‘掐死’,而她就睡在旁边却浑然不觉而大动肝火,不过看来那次动怒的较轻,至少她还能发泄的出来。
而现在,像藏起了所有尖利的爪子,只等着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宛若蓄势待发的小兽般的她,又给了他全然不同的感受。
苍王陛下一边忧她之忧、气她之气,一边在心里酸溜溜的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幸让她也为自己而动一次肝火,至少,那说明她在乎他。
苍漠的眼神慢慢的重新落回了那些骨灰坛之上——
哪怕,代价是这样,他亦心甘情愿。
岑寂亦是一脸沉痛,不过见叶离枝已经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怕她脚酸,强忍下满腔的郁愤和难过,声音沙哑的开口道:
“娘娘,外面风大,咱们还是早些回去罢。”
叶离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好似要把胸腔里所有的郁结和愤懑吐出一样,顿了顿,才转身道:“带上他们,一起走吧。”
岑寂眼圈一红,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玄邪雨去找苍漠的时候,却被他帐篷前的守卫告知:王去了叶姑娘那里。
这句话可以只是指路的方向,也可以使某种猜想的暗示。
玄邪雨眼眸一闪,转身跟着领路的人,朝着叶离枝的帐篷不急不缓的走去。
干枯的野草在他脚下发出断裂的碎响。
等到达的时候,叶离枝等人也刚刚才回了帐篷,正坐在小板凳上围着炭盆取暖。
玄邪雨见了苍漠,忙不迭的迎上去,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见过苍王陛下,陛下安。”
苍漠摆摆手,示意他起身,不解的问道:
“国师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哦,是这样的,”玄邪雨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坐在苍漠对面、沉静的有些高深莫测的叶离枝,语气万分诚恳道:
“青芜的事,已经查清楚了,特地前来禀报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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