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斯慕当初带她离开当成一种救赎,她把曾经在加索大陆的经历和遭遇当做一场噩梦,她再也不想回去,所以,就再也不想听见看见关于任何那个家族的消息了。
慕容程海曾经最羡慕的就是南笙,而现在,她哪怕叛逃了,都依旧在师父的心中有着不低的位置。
这自然就让他心中更加羡慕嫉妒恨了。
“怎么?羡慕?”南笙眉梢一挑,像是现在身上的伤根本就不能对她带来什么痛楚一般,“也对,你素来最羡慕的就是我了,程师弟。”
南笙唇角抿出冷冷的弧度来,“只是,我的天赋是你这辈子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我的命道也是你羡慕不来的。可怜的家伙……”
“你!”
慕容程海的拳头攥紧,手中用力捏出了一个术诀来,只一瞬间,南笙脸上表情就多了几分隐忍的痛苦,眉头死皱着,嘴唇用力咬得几乎要出血,嗓子里头逸出闷哼的声音,却是始终都没有张口痛呼半分。
几乎能够感觉到,胸口的那只巨大的蜘蛛蛊,那触须一直在不断深入,似乎又离心脉近了几分。
原本,所有的门人,第一次种上蜘蛛蛊的时候,是没有感觉的,因为那个时候,蜘蛛蛊只是一只小蛊虫而已,种上之后,并没有什么痛楚,只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增大,最后就长到巴掌大小……
但是,她为了替阿回替千陨,替她心上人斯慕找到敌人的踪迹,从木崖口中逼问出来,木崖只知道给他蛊虫的人,在敦川镇外,他也只是想着要立功,要为端王做些什么,所以才去给叶风回下了太平蛊的。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南笙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敦川镇,而后,就毫不犹豫地直接将那当初从胸口生生挖出来的蜘蛛蛊,巴掌大小的蛊虫,直接就朝着胸口按了上去。
这么巨大的蛊虫,疼痛程度自然和最初种上去的那个小蛊虫所带来的痛苦不同。这种痛楚是巨大的,像是要将胸腔都整个撕碎,将心脏都全部搅烂一般。
而慕容程海,作为她后任的蛊堂香主,自然对如何用蜘蛛蛊折磨人这些方法,很是清楚。只一个术诀紧捏出来,就让南笙痛不欲生。
她紧咬的嘴唇,唇角都有深红的液体不断溢出来,沿着下巴滴落下去。
“怎么?说中你的痛处……恼羞成怒了?”
这个倔强的女人有多能忍,竟是能在这样的苦楚中,还说出完整的话来,一整句话里头都没有什么因为疼痛的颤抖,唯独有一个深吸气儿罢了,甚至就连语气都没有变上半分,依旧是那样冷的淡的,嘲弄的。
明明被困住的是她,被折磨的也是她,她此时的感觉,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甚至,还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
就是这种仿佛深刻在她骨子里的隐隐傲气!
程海想着,就是这种傲气,当时在家族年轻一辈当中,不知道有多少男修士倾心于她却又畏惧于她这般高洁清傲的气质。
“我恼羞成怒?!你一个修为毁了大半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说我恼羞成怒!?”
但是慕容程海的声音,分明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伸手就掐住了南笙的下巴,“怎么?难道你主动找上-门来,找上了我,不就是为了求饶么?不就是为了想要重回师门么?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带你回去给你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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