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主薄得了消息急匆匆赶到云来客栈,看着断气已久,冰凉透顶的胡县令,只觉得头大如牛。
他在宁进才的宅子秘室中,找到了些书信,都是以前和胡县令来往的罪证。
宁进才虽然和胡县令狼狈为奸,但也不完全相信对方,觉得这当官的名声不好。
明明他自己就是个土匪,不是个好人,却觉得胡县令身为当地的父母官,和他勾结在一起,这样无耻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给卖了。
所有和胡县令来往的东西,都被宁进才保存下来,就是为了以后当做把柄,关键的时候可以用来要挟胡县令。
正因为如此,晁主薄拿到了所有的罪证,用来治胡县令的罪完全没有问题。
但私下就把人杀死,这手头上的证据可就有点不真实了,就怕到时候有人发难。
他把胡县令通匪的罪证都拿出来,让已经酒足饭饱的庄柔过目,商量道:“驸马大人,您看这些罪证足可以定胡县令的罪,可现在他人已死,对我们反而不利。”
晁主簿不敢怪庄柔不说一声,就公报私仇的把人杀了,可也总不能这么把烂摊子扔这,以他的能力可完全顶不住这样的锅。
“你把胡县令勾结土匪为患的事写份奏折,外加一封信,把这里发生的事写上去,不用任何掩饰,老实说就行。”
“写完后给我过目,等我加几句话,你就派可靠的人立马送到京城给我哥哥。”庄柔轻描淡写的说道。
晁主簿顿时万分感激,有她在里面写几笔,那可就是帮了大忙,不然庄伴读那边可能不会对一个小小的主簿在意。
“那下官现在就去处理这些事,胡县令家肯定也要抄掉,到时也按规矩给驸马送一份过来。”他没忘记庄柔之前的狮子大开口,这位姐儿是要钱的人,还不如主动点送上好处。
庄柔点点头,“行,你审的时候记住,如果胡园的妻儿没有参与这些事,平时风评也好,就把他们放了吧。”
“如果是仗势欺人,平时无恶不作,打杀下人的那种,就按大昊律法来办。”
晁主簿愣了愣,便应了下来,“下官明白,他们家人我很熟,品性各有不同。和胡县令一样的那些该下狱的就下,该充入官妓的便充。”
“但那无辜的,下官必会许她们带一份自己的财物离去。以后是死是活,便和官府无关。”
这个处置很对庄柔的意思,她摆摆手,“那就麻烦晁主簿去办这些事了,我不便插手,等京城回了信,我便要离开了。”
晁主簿只想赶快把罪证收集全,把信写出来送到京城,行了个大礼便恭恭敬敬的出去忙了。
庄柔没在这厢房待太久,又让掌柜给秦秋添了间房,便带着银霸回了自己的屋子。
之后的几天,安景城中可算是翻了天,堂堂县令竟然和土匪联手,一起对来往客商打劫?
而那在当地鼎鼎有名的宁进才宁员外,就是和县令勾结的土匪,他那宁家大宅就是个土匪窝子。
传说那被打死黄典史的女官杀掉的林家庄满门,其实就是县令和宁进才这群匪徒干的。
作恶多端必自毙,他俩昨晚为了分赃之事翻了脸,都想杀了对方抢银子。
最后自相残杀两败俱伤,宁进才被杀死在了宁府之中,而县令意气横发的回到安景城,就想把那女驸马杀死灭口。
却不想,被女驸马知晓他做的事,大怒之下就把他给杀了,听说是想为林家和以前死在他们手上的百姓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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