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在床上躺下来,脸上的光芒,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
他是真的,已经不再喜欢她了吧。
其实,就算他还喜欢她,又有什么用撄?
他身边的朋友都讨厌她,他的家人也不喜欢她偿。
更何况,他们的离婚手续,早就办妥了。
傅胭想到他派人送过来的那些东西,如今还躺在傅家的抽屉里,她从来没有打开看过一眼。
一个人正在胡思乱想着,他洗完澡推门出来,傅胭看他一眼赶紧收回了目光。
心脏突突突地竟然乱跳个不停。
容承僅擦了擦头发,掀开被子在她身侧躺下来。
傅胭一转身,鼻尖差点撞上他的脸,她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他的手臂却已经伸过来,直接揽住了她细细的腰。
“别,不行……”
她害怕的想要推开他,他却揽的更紧:“放心,你身子不舒服,我不会碰你的。”
傅胭听得他这一句,心才微微放了下来,他闭上眼,“睡吧,我明天还有事。”
他闭上眼,她在卧房里淡淡的光芒中,看着他的脸。
他是真的生的好看,尤其是一管鼻子,高挺笔直,宛若造物主最巧妙的神来一笔。
傅胭忍不住伸出手去,指尖还未触到他的脸,他忽然睁开眼来。
那一双眼,像是寒夜里天际上唯一最亮的一颗星,亮的摄人。
他望着她,却不发一言,傅胭一时紧张无比,竟是忘记了呼吸。
两人就这般对视着,似乎足有三分钟,他方才开了口:“还不困?”
傅胭慌乱的闭了眼睛,他在静极了的空气里,望着她睫毛颤抖的样子,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
傅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她有些怅然若失,一个人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方才起床去洗漱。
他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傅胭下午在他的书房看了一会儿报纸,又上了会儿网。
网络上关于他的新闻很多,而他的新闻里,渐渐有鹿晚歌的名字频繁出现。
她陪在容老太太身边,温婉得体的样子。
她被拍到驾车出入容家,佣人含笑相送的画面。
所有媒体都在猜测,这个忽然闯入众人视线的女孩儿,是不是要成为新一任的容家七少奶奶。
各种传言漫天飞,那些言论,看的傅胭都有些瞠目结舌。
她关掉了网页,到底还是觉得心里坠坠的难受。
他六点钟打电话回来,说要她出去吃饭。
去的是一家川菜馆,傅胭如今早已戒了辣,可他点了一桌子的菜,全都是红通通的吓人。
傅胭几乎不动筷子,只是喝了几口汤。
他看她:“不合胃口?”
“我这段时间不能吃辣。”
他微微皱皱眉,让人把菜撤下去,又换了清淡的。
傅胭吃了小半碗的米饭,他给她盛了鱼汤,傅胭舀了汤,刚送到嘴边,忽然胃里就一阵翻涌,她丢下勺子,捂住嘴跑到洗手间去,吐的天昏地暗。
他站在她的背后,端着一杯温水,脸色冷静的可怕:“你怎么了?”
傅胭撑着墙壁站起来,脸白的吓人:“不知道,可能是鱼的味道不对吧……”
“你从前最喜欢吃鱼。”
傅胭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却缓缓落下来,最后定格在她的腰腹上:“你是不是……”
“怎么可能!”
她急急打断,说完却立时后悔了。
容承僅的目光冷的似雪:“傅胭,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傅胭一颗心像是坠入深渊中去,她眼前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住,可他已经转身向外走。
她下意识的追出去,他拿了外套就向包厢外面走,步子很快,根本没有等她的意思。
“容承僅……”
他站定,回头看她:“你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实在太冷,冷的她浑身都在颤栗。
她说不出话,她不知说什么,她又该说什么?
他冷笑了一声:“傅胭,真是够了,我知道我一直都在异想天开,我们结婚这一年的时间里,哪一次你会忘记用安全措施?你从来不想和我一辈子,更别提为我生孩子,是我一直想不明白,是我,太蠢!”
他说完,拉开包厢的门就直接走出去,傅胭一个人站在空落落的包厢里,双膝渐渐一阵一阵的发软,好一会儿,她才拿了包和外衣向外走。
她以为他不会等她,可他的车子却还在外面。
傅胭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拉开车门,她坐上车,咬了咬嘴唇,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容承僅……”
“对不起……”
她垂了长长的睫毛,静默之后,换来他一声低低的轻笑:“没什么对不起的,你不用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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