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货足足花掉了一个小时,趁着天还没黑,我们返程。
只不过,回去的时候,情况却是大大的不同,因为李叔安排我们,走了不同的路。
当时我就在猜,真正的货,肯有可能是在不同的几辆车上,这样的话,就算一辆车被警察抓了,其他的货就算是被保全了。
回程的路上,我是急的不行,因为李叔这一手玩的太好了,就算我传回去消息,其实也是徒劳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哪辆车上有货,也不知道,车会什么时候入城,而警力有限,总不能一直守着各个路口,而且以李叔的手段,在半路上换个车,也是有可能的。
一股无力感袭遍了我的全身,直觉告诉我,这次的任务,算是砸了。
虽然这并不是我的责任,可我还是觉得有点愧疚,特别是想着老汪那天说的话,我就更加心有不甘,一整年的布局,书名特情的牺牲,给我铺成了现在这条路,也是唯一的机会,可却要在我手里砸了。
正在我怔怔出神的时候,那个司机却是说话了,他说:“小伙子,看你年纪也不大,咋还干上这买卖了?”
我瞅了他一眼,觉得他的话有点多,就说:“你知道这是啥买卖?”
他说:“你可别瞧不起人,我们这些司机,可比你们很多人都资历老了。”
我说:“那你知道的话,咋还干这买卖,掉脑袋,你不怕?”
他说:“怕,也就干,有些事儿,别人不干,总要有人去干的。”
我没太在意,随意应付了两句,就不再说话了,可想着想着,就觉得有点不太对,之前车坏的时候,他还问我车咋地了,我说有人动手脚了,可他却说,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还很着重的说,也是在油门上动手脚了。
可是,当时我压根儿没说油门的事儿,那他是咋知道的?
还有刚刚他的话,总觉得是在哪里听过……
仔细的回忆了良久,我是想起来,是很小的时候,我爸给我讲故事,说以前老山战争的时候,说是解放军都在狭小的猫耳洞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不敢露头,因为一露头,就有可能是被越南人爆头,而且还多战士都有结石,尿尿的时候疼的要死。
那时候我还很小,我就问我爸,那么苦,为啥还有人去。
还记得,我爸当时的回答,就是类似的话,他说谁都知道苦,谁都知道危险,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因为他们是军人。
当时,我并不懂这话的意思,现在想想,心里感慨。
而一个运毒的司机,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就有点意外了,倒不是说司机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而是他的回答,跟我的问话,之间的逻辑关联并不大。
看着神情木讷的司机,我陷入沉思,为啥总觉得,他是在暗示我什么呢?
只不过,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我是没敢跟他说什么,只能找机会了。
中午的时候,货车进了一个加油站,先是加了油,然后司机说是要去上厕所,还顺便问我饿不饿,我说不饿,他说你要是饿了的话,就去后车厢找点吃的,一车副食品呢。
当时我是觉得死板的司机在跟我开蹩脚的玩笑,可随后我就意识到,也许他真的是在暗示我什么。
看着他走进厕所,我觉得必须要冒这个险,如果发现司机不对,找个机会干了他也无可厚非。
打开后车厢,我就闻到了一股很腥的味道,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竟然是一箱腌制海鱼,怪不得味道会这么浓,那是啥鱼我并不知道,但个头挺大的,想着我就掏出甩刀,心中顿时一片清明。
过了会儿,等司机回来之后,我是去洗了个手,然后上车。
等我回来后,货车继续上路,司机跟我闲聊着,突然又问我困不困,我说挺困的,他就往后指了一下,说:“有电热毯,你睡一会儿?”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就去后面躺着了,心里面,却也是不保准,他到底是自己人,还是李叔派过来试探我的人?
不管如何纠结,我都要尽快做出选择。
就像师父说的那样,再出色的老千,也会面临无法出千的窘境,那时候就要根据自己的判断去赌,如果赌赢了,那就胜利者,如果输了,就是死路一条。
必须要赌,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这样想着,我悄悄掏出手机,给岳援朝发了短信,那面很快就回了短信,我们简单的交流之后,达成了一致。
后来,货车又进了一个村子,我和司机就在车里休息,等到凌晨又继续出发,还是没有走大路,而是走的县道,然后从一天年久失修,已经很少有车会走的路上回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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