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严肃的中年人,有一张国字脸,一看就是那种特别正直的人,听到他的话,我突然有一种会沉冤得雪的感觉。
中年人走在前面,我和张亚玉跟在身后,她小声跟我说,中年人叫岳援朝,是派出所的指导员,刚从部队转业回来,为人正派,很受上面看好,来派出所就是积累经历,早晚得升上去的。
因为我爸就是当兵的,所以我对当兵的有一种亲切感,总觉得他们就是正派的象征。
跟岳援朝进了他的办公室,按理说指导员是二把手,办公室得挺好,可他办公室挺简陋的,一张不大的办公桌,一张床,还有一个铁架子上放的是洗脸盆,听张亚玉说,岳援朝工作认真,几乎都睡在办公室的,所以人到中年都还没结婚,说是组织上也挺为他个人问题着急的,给他物色了好几个结婚对象,但都被他以对方年龄太小给拒绝了。
反正,岳援朝就是一个特别正直的人。
进了办公室后,岳援朝没在板着脸,而是有点歉意的让我坐下,跟我说:“任何地方,都会有蛀虫,而我的任务,就是扫清蛀虫,希望今天的事儿,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阴影。”
看人家这话说的多漂亮,听了就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我赶紧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他就让我把具体情况说一下,让张亚玉在旁边记录,我想了一下,就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了一遍,其中也有隐藏,毕竟关于陈冉的事儿不能说的太详细,她名声不太好,我不能给她造成二次伤害。
再就是,关于唐哥的事情,我也没说,只是说是一个邻居家的哥哥帮忙,当时岳援朝还说想见一下唐哥,说这样有正义感的人很难得,就算给不了编制,弄一个合同制也是好的,我想了一下,就说袁大鹏他爸报复,所以唐哥躲出去了。
然后岳援朝就问我咋报复的,我就说老袁跟这面的关系,诬陷唐哥是混社会的,反正要抓他,没办法只能跑了,岳援朝点点头,说这事儿他心里有数了。
等我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之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了,岳援朝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而是会随着我的话时而拍桌子,表现的非常气愤。
最后,他又给我说,这事儿他肯定会管,而且一定要扫清蛀虫,然后再次跟我表达歉意,甚至是还给了我五百块钱,说这钱是他自己掏腰包拿的,是为了稍微弥补一下我所受的委屈,我坚决不要,可他说钱的事情也要上报,所以他只是垫付,而且还告诉我,这钱是我应得的,最后我没办法,只能收下钱了。
随后是张亚玉送我下楼,到了楼下,我跟她说谢谢,她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都怪我,如果不是被我撞了,你也不会再挨打了。”
我赶紧说,要不是有她,也许岳援朝就不会知道这事儿了,也就没人管我了,还说希望岳援朝能把这群蛀虫给治了,张亚玉也没再说什么,叮嘱我注意腿上的伤,我点头应了一声,总觉得她是邻居家的大姐姐,而唐哥是邻居家的大哥哥,他们结婚不错。
先联系了周舟,她挺急的,问我现在啥情况,我说已经没事儿了,她了解我性格,知道我是报喜不报忧,也没多问,就问我用不用她接小乔了,我腿挺疼的,真的不方便去接,就再次麻烦了她,最后要挂电话的时候,周舟跟我说,李曼发了高烧,而且感染肺炎了,挺严重的,问我是不是去看看。
那一刻,我的心猛的沉了下去,没想到李曼会这么严重,我心里难受的不行,么甚至有点后悔自己那么绝了,想立刻就去看李曼,但周舟说,现在李曼爸妈在,所以我还是不要去的好,我也只能忍下来了。
真的,当时袁大鹏羞辱我的时候,我也挺难受的,可跟李曼生病的一比,真的啥都不算了。
回家的路上,我先给付勤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没事儿了,但腿上伤口裂开了,所以得先回家,他那面松了一口气,说球队的人,都在夸我生猛呢,一挑三还那么轻松,我笑了笑,又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人生似乎就是这样,每当你觉得要拨云见日的时候,就会有新的状况发生,而且打的你措手不及。
回到家后,倒是给陈冉吓了一跳,因为她当时正趴在沙发上看电视,为了伤口好的快,她是晾着屁股的,被我看了正着,她吓的直接坐了起来,可随后就惨叫一声,捂着屁股差点哭了。
我还是不习惯把负面情绪带给身边的人,就情绪如常的说:“加点小心啊,你咋这么笨?”
陈冉瘪嘴说:“你突然回来,开门又没声,吓死我了!”
我嘀咕一声:“又不是没看过,怕个屁。”
陈冉听到了,小脸通红,小声说:“看了你也不负责啊,我咋不怕?”
好吧,这轮斗嘴,她赢了,因为这事儿我没办法负责,心里想的都是李曼,我咋对别的女生负责啊?
或许有人会说,李曼会生病,还不是自己作的?
这话说的对,我心里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她任性的话,我俩甚至都不会分手,那就不用说生病的事儿了。
可即便如此,当你在乎的人生病了,你的心疼是第一时间体现的,至于她为什么会生病,那就是等她病好之后再考虑的事儿了。
“哎呀!”
这时候,陈冉突然大叫一声,不顾屁股疼,就冲我跑了过来,看着我眼泪就流了下来,小手摸着我红肿的额头说:“哥,袁大鹏肯定找人打你了吧?你咋不跟我说啊,我就是惹祸精,哥你以后别管我了……”
我笑着揉了她头一下,说:“你都叫我哥了,我能不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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