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团长还听我说完,反倒是不慌不忙了,哈哈大笑着自吹自擂了几句,我仿佛能够想象到这个正儿八经的北方汉子这刻脸上那豪爽的笑容,不掺杂半点水分和南方的阴柔。
当然,脑子里再浮现多些他的样子,也不能消减半点我的心急如焚。
我说:“黄叔,你就别笑了,再耽误下去,我说不定真被你手下这帮狠人给弄死了。”
他终于不再笑,说行,你等着,我马上就去请示。
在我的印象里,北方汉子多是豪爽而直白的,起码黄团长他们那年代的人是,说话算话,办事雷厉风行。仅仅只是在几分钟后,我们身后紧追不舍的那帮子边防战士们便如潮水般退却了。
这件事情,不出意料的话,在边防部队同样极有影响力的黄家肯定能够很快就收到消息,但是我不在乎,也不害怕,要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我三局的身份就暴漏出去了,那殷老头也不可能能够稳当坐在三局局长的位置上。
这个部门实在是太特殊了,即便是黄家派系,也不是想通过这件事就能够查得我出来的,我想最终的结果,也就是他们安插在边防部队的棋子只以为我也是极有能量背景的人,要么,就是那颗棋子被拔掉,总而言之,殷老头绝对会把这件事情给处理好,我相信他绝对有这个本事。
没人撵了,我们也就稍稍放松下来了。
在深山密林里长途跋涉,而且是急行军、负重,这绝对不是城里背着个书包旅游爬山便叫苦连天的公主少爷们可以想象出来的艰辛。荆棘密布,身上即便是穿着很厚的衣服裤子,也难免被划出深深的血痕来,有的刺还留在肉里,拔出来就流更多的血,有倒刺的刺,更是让人痛不欲生。
好在我们这里都是些吃过苦的汉子,除去我和陈圣以前吃的苦头比较少,陈家其余高手和飞鹰那帮人都可以说是能够咬着牙让人刮骨疗伤的狠角色了。我们继续在丛林里往国内跑了差不多十多分钟的样子,我挥挥手,说大家都休息会,吃点东西喝点水补充点能量。
这也就是我们这帮子都不是寻常人,要不然估计是早趴下了,即便如此,我说休息的时候,即便是飞鹰的人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大家都没有多话,把身上的负重放下去,拿出水和干粮就往嘴里送,不过没敢吃得太急。刚刚经历这么长时间的剧烈跑动,莫说是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东西了,连坐下去休息都不怎么敢,怕身子扛不住。
飞鹰那帮子人见我们这些人的面色甚至比他们还好些,有些奇怪,都向我们投来有些敬佩的目光。这些汉子,坏人肯定是坏人,手里头沾的人命定然不少,说不定还是为了钱什么事情都敢干的没有底限的角色,甚至是连那方面取向都有问题,但是我不得不说,这帮平时呆在军营里没事说说黄段子,扳扳手腕赌上多少多少钱,绝对都是正儿八经的汉子,有着股崇拜强者,向往成为强者的血性。
陈圣环视了几眼那帮飞鹰的人,对我说:“戚哥,你就没有想过?”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这么久的兄弟,我们之间的了解程度可以说是他翘翘屁股我便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的程度,飞鹰这帮子人,很诱人,是难得的力量,有他们我肯定如虎添翼,但我还是说:“有想过,但不想做,要是做好了,还好说,没做好,说不定还得反目成仇,划不来,再说我现在就想在浮屠岛过过舒坦日子,能找他们帮忙救行了,真把他们给拉过来,难得养活他们。”
陈圣揉揉眉毛:“真打算这么归隐山林?”
我诧异看他,有点奇怪:“你不想?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他抬眼看了看经过层层叠叠繁盛树叶遮拦后已经不甚刺眼的艳阳天空,说:“也不是说不想,你们在哪,我就在哪呗,反正我这辈子就你们这么几个兄弟,也没别的牵挂了,主要是觉得心里头有点怪怪的,我们这才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就呆在浮屠岛过老年人的日子,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我没好气地笑道:“原来是不甘寂寞了,你小子,等你找到个你真心喜欢,也真心喜欢你的女人,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你说我们这几兄弟,该见过的世面见过了吧?该经历的刺激也都经历了吧?该玩过的女人也玩过了吧?我们这短短几年里经历的东西是太多太多人这辈子都无法经历过的。”
说到这,我突然想到刘伟群,不禁叹息口气,又接着说:“不该尝的痛,我们也尝过了,是,我们是年纪小,但是没办法,心态老了,你说真要我们现在在去学校里正儿八经的上学,就算是我们愿意,别人也不会让我们安安心心上学的,再说了,你觉得和大学里面那帮小孩儿玩起来有意思?和他们勾心斗气抢女人有趣?”
陈圣怔怔神,然后特猥琐的咧咧嘴:“抢女人有意思。”
我没和他说笑,拍拍他肩膀,说道:“圣子,咱俩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有什么话我就跟你直说了,我知道是你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胯下那玩意儿比你更闲不住,在浮屠岛上呆着你肯定是百无聊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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