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
萧宜君一见楚云笙转身离去,不由得急切的唤出声来。抬起手来似是要抓住些什么,却被元辰温柔的接了过来,放在了掌中。
“阿笙长大了,让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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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笙跟在季昭然的身后出了这院子,跨出了远门,院子外的情景就要呼之欲出的时候,她却蓦地停下了步子,没有再往前一步。
而已经梳理好了头绪的她,清醒过来,才终于想起来,季昭然所提议的是让玉沉渊协助她平卫宫之乱。
让玉沉渊……
玉沉渊……
这三个字,这时候犹如魔咒一般,响彻在她的脑子里。
随着这三个字想起来的,还有就在半天前,那浴室里香艳的一幕,那绝色的被她认错成姑娘的男子……以及那人危险的无赖的气息……还有最后被她侥幸痛下的黑手……
白天她逃出驿馆的时候,玉沉渊也许还查不到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的身份,可是眼下……她这是要自投罗网啊啊啊啊啊!
越想,楚云笙越发的心虚起来。
而走在她前面的季昭然似是也感觉到了她的不寻常,也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看她,挑眉不解道:“怎的?可是怕了?白日里被你敲了一黑手的人,这时候就在院外。”
提起这个,楚云笙又想起一茬儿来。
之前她同季昭然复述在燕国驿馆的时候,只说是撞到了玉沉渊的房间,后来嘴瞟说漏了是浴房,都被季昭然给了她脸色看。
若是再让他知道,自己不仅仅是撞到了人家浴房,更是把人家全身上下都看了个精光……用季昭然这古怪的脾气……会不会杀了自己。
想到此,楚云笙蓦地觉得脖子一凉,脚下的步子也犹如千斤重,再走不动,而手却麻利的往袖筒里掏,试图找找之前季昭然给自己的那个柳执素的面具,可是在两个袖筒里都掏遍了都没有,她才想起来,当时为了躲避何容的软禁,是素云拿了面具顶替了她。
看到楚云笙站在原地也不先反驳自己的取笑,反而一阵慌乱的上下翻找,季昭然的眉头蹙的越发深了,这丫头莫不是真的怕了玉沉渊?
这个猜测一经脑子里浮现出来,季昭然的眸色便沉了几分,浑身上下散发的冷意比这外面呼啸的寒风都要冷上三分。
冷的几步之外的楚云笙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才终于冷静了下来,几步跟上季昭然,深吸了一口气——横竖也没有退路了,缩脖子一刀,伸脖子一刀,跟这玉沉渊挑明了身份他又能拿自己怎么样!更何况他这次还是有求于元辰师傅!
在心底将这些利弊都盘底了一番,楚云笙默默地给自己壮了胆子,再看向季昭然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坦然,迎着季昭然那阴沉的可怕的眸子,她十分友好的笑道:“外袍太冷了,刚刚脚后跟冻的发麻。”
季昭然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落到了她穿着绣花鞋的脚尖之后,眉峰微蹙,顺手接了身上的披风,给她系上。
楚云笙灿灿的笑道,心里有几分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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