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父亲不来,青鸟这个女儿就闹起了脾气,说好了的,怎么能不来了呢?
&nb这还真是为难了郁偆,她又不可能给女儿变一个父亲出来。
&nb“什么是薨了?”青鸟用着天真的话语,说着最残忍的事实。
&nb郁偆忙捂住青鸟的嘴,将其紧紧地抱在怀里,又用了及其轻柔的声音,对女儿嘱咐道:“不能说这样的话,可千万别说那个字。”
&nb青鸟满是不解,看着郁偆,问道:“为什么不能说呢?”
&nb“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
&nb“你总是说这样的话。”
&nb虽已是夜深,但在等女儿入睡后,郁偆还是换了身素色的衣服,去往昭阳殿。
&nb去的路上,郁偆听宫人讲了,大皇子到底为何会薨。大皇子的身体一直不大好,多年前生的天花,更是使他伤了元气,很长一段时间内,大皇子一直离不得汤药。但经过三年的调养,大皇子的身体大致已和常人无异。
&nb这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过是一场风寒,就另大皇子没了性命。
&nb大皇子的身体,本就比常人弱些,伤风感冒更是平常事,没事都要喝个汤药固本培元。许是因为一年要生个几回病,皇后心里就有了惯性,不是说不上心,而是会觉得,这些小毛小病,只要太医来诊过脉,喝上几副汤药,儿子的病就会好起来。
&nb大皇子已病了好几日,身边伺候的人早已习惯,因此也没有特别对待。
&nb但谁也没想到,这一回,大皇子的病情会急转直下。才哄着大皇子喝下一剂汤药,大皇子并开始上吐下泻,并且也烧的更加厉害。
&nb大皇子已没了好一会儿,昭阳殿内已是哭声一片,郁偆来的不早不晚,和一众妃嫔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nb吴贵妃来的更早一些,且将女儿也带了来,春华的眼睛红红的,想是哭过。
&nb“惠妃娘娘安。”春华虽也年纪还小,可已经进退有度,且礼仪周全。
&nb郁偆面色凝重,道:“这么晚了,怎么将春华也带来了?”
&nb吴贵妃看着女儿,满眼的无奈:“春华听说大皇子没了,心里伤心,一直哭,我可不放心她一人留在宫中。怎么不进去。”
&nb郁偆更显尴尬,看着一旁同样在等候着的妃嫔,道:“已经通传了好几回了,只是里面一直都不曾有回话。”
&nb“皇后怕是正伤心。”吴贵妃叹道。
&nb不仅皇后伤心,杨溍同样很伤心,死的可是他唯一的嫡子。再者,他的子嗣本就不多。
&nb杨溍安慰着皇后,让皇后将手中的孩子,放置倒棺椁之中。可皇后就像是没了魂一般,抱着早已没了温度的儿子,不言不语,无知无觉。
&nb“玉英快松手,孩子已经没了,伤心也是无济于事。”杨溍的内心亦是伤心不已,可他面上却不曾流露出半分。
&nb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杨溍,眼中满是绝望,浑身颤抖着,嘶哑着道:“我怎么能不上心?我怎么可以不上心?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他没了!啊……”
&nb看着皇后伤心欲绝的模样,杨溍触动极深,可他是个男人,到底不如女人来得感性,很快就从这种悲伤之中走了出来。
&nb皇后伤心太过,直接昏厥了过去,趁着这个机会,杨溍让人将这母子二人分开,又吩咐昭阳殿中的宫人好好照顾皇后,而后便出了大门。
&nb看着宫外的郁偆等人,杨溍吩咐道:“如今皇后无法理事,后宫事务,又贵妃暂代。其余的人,都回去吧……”
&nb吴贵妃面有苦笑,如今宫里一团乱,陛下还真是给她一份好差事。接了差事,就得立刻着手办起来。
&nb大皇子的葬礼吴贵妃无需操心,但却不得不参加。
&nb按说,大皇子尚未成年,只能算是夭折,葬礼并不能大办,但这是皇家,就算不大办,也比寻常百姓家隆重。
&nb杨溍哀子病逝,更是下旨封已去世的大皇子为太子,这也使得大皇子的葬礼规格,直接来个大飞跃。
&nb皇后的哀伤众人都知晓,但除了皇后,太后亦是伤心不已。
&nb吴贵妃看着面色惨白的郁偆,担忧地道:“这是怎么了,昨天见你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个晚上就成了这模样,可要请个太医来给你看看?”
&nb郁偆手虚抚着脸庞,问道:“真的有那么难看吗?难道我出门的时候不曾上妆?”
&nb“你脑子糊涂了!”
&nb郁偆恍然,道:“想是真的糊涂了。”大皇子薨逝,她又怎能涂脂抹粉,她这个庶母,也是该表示哀伤的。
&nb郁偆昨夜回宫后一夜没睡,她实在是不能相信,人真的就能这样没了。那还是个孩子,就算这个孩子郁偆不认识,她听说了也是要伤心的,更何况这个孩子郁偆不仅认识,而且熟悉。
&nb郁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想,在古代这样的条件,就算是皇子也可能得不到成长。若是她的女儿也……她该多么的无助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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