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马超南和他的顶头上司县建设局局长李大壮在办公室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起了冲突,马超南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直接就砸李大壮脑袋上了,李大壮的脑袋当时就鲜血急流,送医院缝了十几针,按说打顶头上司这绝对是官场大忌,马超南不说立马撤职,起码也得落个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可最后马超南什么事都没有,倒是李大壮似乎从此以后真怕了马超南,见到他就绕道走。
这一切自然是因为那个马超南是中央领导的“干儿子”的传闻,传闻是真是假谁都不知道,但连县领导都怕了马超南却是真的,有一次马超南参加一个县里的会议,会议由一个副县长主持,那个副县长是刚从外地调来的,不太清楚马超南的背景,开会的时候点名批评了自来水公司,马超南当场就拍着桌子跟那副县长叫板了,然后就拂袖扬长而去,连会议都不参加了,过后那个副县长居然还亲自跑到自来水公司调研,还表扬了马超南。
按说马超南有这样的背景要升官自然不难,有几次县里都准备提拔他当县建设局局长,可马超南却不愿意去,霸着自来水公司经理的位置不动窝,马超南为什么要霸着自来水公司经理的位置呢?自然是因为他尝到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甜头,自来水公司看似是个不起眼的小部门,其中的油水却是很丰厚的,人可以几天不吃饭,但不能一天离开了水,马超南正是看准了一点,明目张胆地四处索拿卡要,只要能和自来水公司搭上一点半点关系的,他就要雁过拔毛,你要是敢不给,他就直接给你断水!
段昱听王为国讲完马超南的“光辉史”,也大吃了一惊,我靠,这家伙还真是个“官场奇葩”啊,这也太胆大妄为了吧,就冷笑道:“这个马超南如此胆大妄为,难道就没人告他吗?!……”。
王为国摇头苦笑道:“怎么没人告啊,告他的人还不少,有人去县里告了,县纪委那里关于他的告状信都能装一柜子,还有人去市里告了,可是告了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把他告倒过,倒是那些告他的人后来都遭到了报复,马超南在黑.道上也混得很开,黑.道上的混混都叫他老大,那些告他的人后来都被打了,连他们家里人都受到了威胁,现在基本上没人敢告他了!……”。
段昱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气愤归气愤,这么多人都告不倒马超南,难道说这个马超南真是中央领导人的“干儿子”?段昱心中还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中央领导人会包庇一个这样肆意妄为的“官场奇葩”,但段昱也不想现在去和这个马超南直接起冲突,因为梅林高登公司的厂房施工队已经进场了,无论如何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梅林高登公司的厂房建设,这才是他现在要处理的头等大事!
想到这里,段昱就沉吟道:“不该交的费用我们一分钱都不能交!这样吧,我们办公楼这边不是已经架设好了自来水管道吗?从我们这边先分一根管线过去,无论如何不能影响梅林高登公司的厂房建设施工,其他事我慢慢再来协调……”。
不过段昱没有想到的是,没两天连管委会办公楼这边的自来水也被停了!
这下段昱真火了,怒气冲冲地跑到自来水公司准备找马超南当面理论,自来水公司的办公楼修得那叫一个气派,比县政府的办公大楼都气派多了,都说看一个单位油水足不足,就看这个单位的办公大楼修得气派不气派,只从这自来水公司的办公大楼看就知道这是个富得流油的单位。
在自来水公司的院子里还立着一尊高达四五米的尉迟恭雕像,手持九节钢鞭,倒是很威风凛凛,只是放在自来水公司这样一个带有政府机关色彩的单位院子里就未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看得段昱直皱眉头。
跟段昱一起来的王为国小声介绍道:“这个雕像肯定是马超南要建的,听说这个马超南特别喜欢练九节钢鞭,平时车上也都带着九节钢鞭防身的,他的办公室里还专门挂了拳击袋,平时上班也经常在办公室练拳击,只要他在办公室,就能听到他办公室里传来‘砰、砰、砰”地拳击声……”。
段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样一个粗鄙不文的家伙居然能在自来水公司经理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他这次来并不是想和马超南起正面冲突的,如果这个马超南的背景真如王为国所说这么牛叉,那自己要想撼动他也很难,不过段昱相信这样的官场败类总有一天会要倒台的,首要的还是先解决高新科技产业园的供水问题。
想到这里段昱强压心头的怒火,走进了自来水公司的办公大楼,偌大的办公大楼,却没有见到几个自来水公司的职工在办公,好多办公室的门都紧闭着,敲门也没人应,根据门口的指示牌,段昱直接找到了顶楼的经理办公室,这间经理办公室应该很大,因为整个一层楼就只开了两张门,一张挂着会议室的牌子,一张挂着经理办公室的牌子,说明这整层楼基本就被马超南一个人霸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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