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毛问:“到哪儿弄?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根本没有地方弄吃的,不如咱们自首吧。”
李老实说:“你再想想办法。”
张大毛道:“想个毛,老子没地方弄吃的,除非是回村,要不,你回家背点粮食上来?”
李老实一听,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说:“我才不去呢,万一被村子里的人发现,报告上面,他们一定会抓我。”
张大毛道:“那好,咱哥俩一块死吧,等着喂狼。”
李老实没办法,只好说:“那行,我回家一趟,弄点吃的。”
于是,李老实回家了,趁着半夜村子里人都睡觉的当口,潜伏进了自己家。
李老实的家已经破败地不成样子了。
上面的屋顶露出了窟窿,窗户纸上也净是窟窿。陈旧的篱笆墙破败不堪。
李老实坐牢以后,他的女人跟张二狗发生了关系。
张二狗嫁祸张拐子,张拐子找老实婶算账。
女人跟张拐子发生了争执,用剪刀将自己给刺死死了。
死在炕上二十天的时间没人知道,当被人发现的时候,她的尸体早就烂的不成样子。
浑身的蛆虫爬来爬起,钻进眼睛里,钻进鼻孔跟嘴巴里。
老实婶尸体的臭味传上大街,半道街的人都熏得头晕脑胀。
最后,她还是被人发现了,埋上了大梁山。
再后来,竟然无缘无故被人扔进了水井里。
不知道那个天煞的,把老实婶的尸体从山上拉出来,丢进水井的,闹得整个村子的人都得了瘟疫。
自从老实婶的尸体被发现,她的鬼魂在村子里来回游荡,这个家就显得阴森恐怖。
很多村民都不敢从她的家门口路过,家里就显得更加破败了。
李老实走进院子,眼泪就扑簌簌流下。
当初,他跟儿子,媳妇一起住在这里。这里留下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那时候真是幸福啊。
可一年的时间不到,什么都改变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儿子的牛牛被割,媳妇无辜惨死,自己也遭遇牢狱之灾。
李老实端开了屋子的木门,瞅到了一屋子的灰尘,瞅到了炕上破败的被窝。
他一下子扑上了土炕,嚎叫一声:“孩她娘,我回来了……哇——!”哭了个昏天地黑。
想起从前的一切,他痛心疾首。
男人哭够了,没有立刻背粮食上山,而是首先跑到了山坡上的老坟前,一下扑在了老实婶的坟墓上。
看到了妻子的坟头,他的嘴巴张开,久久合拢不上,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仰了半天脑袋,这才哇地一声。
“媳妇啊,你遭罪了,你咋不等我一步啊?俺滴亲啊——!”
他的手死死抓着老实婶坟头上的荒草,十根指甲也抓进了泥土里,仿佛要抓住媳妇久久不散的魂灵。
他的声音嘶哑,也有点压抑,不敢大声,因为担心山下的村民听见。
哭了很久,这才止住悲声。
李老实擦干了眼泪,说:“媳妇,我不会让你白死,我要为你报仇,为咱这个家报仇。
你是张拐子害死的,我要张拐子给你抵命,我要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李老实打定了注意。
张拐子害死了自己的媳妇,他不让自己的日子好过,老子也不让他的日子好过。
老子要睡了他的女人,让他的女人为我再生个儿子。
这是你张拐子欠我的。
李老实准备绑架喜凤嫂了,利用喜凤的肚子,达成生儿子的愿望。
于是他再次下山,冲进了疙瘩坡,来到了张拐子的家门口。
靠近张拐子家的时候,张拐子还没有睡觉。正在跟喜凤聊天。
又要过年了,这是张拐子跟喜凤嫂结婚的第四个年头。
这四年来,他们两夫妻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喜凤没有嫌弃张拐子长得丑,反而被他的善良彻底打动了。
两个人几乎每天夜里做,日日笙歌,夜夜吹箫,吹得小鸟儿变大雕。
喜凤嫂尝到了人世间最美的乐趣,张拐子也尝到了人世间最美的乐趣。
今年,张拐子的代销点再一次盈利了,加上王海亮给的分红,家里进了很多钱。
李老实靠近张拐子家窗户的时候,发现喜凤嫂跟张拐子正在数钱。
他们春天就翻盖了新房,代销点也经过了修葺。
目前,张拐子住的地方,是从前大夯哥的家。
大夯哥死了以后,喜凤嫁给了拐子哥,拐子跟喜凤同住了。
这座老房子是留给如意的,喜凤嫂当然有居住的权利,她跟张拐子是两口子,拐子哥住过来也是情理之中。
而从前张拐子的住所,专门用来开代销点。
五间崭新的瓦房窗明几净,分为北屋跟东屋。
北屋是张拐子跟喜凤嫂摸爬滚打的地方,而东屋,完全成为了如意的睡房。
如意已经睡着了,东屋里传来了孩子匀称的呼气声。
张拐子跟喜凤嫂正在屋子里数钱,差点一年的进项。年货也该购买了。
看到他们两夫妻甜甜蜜蜜的样子,一股醋意从李老实的脑海里油然而起。
他等啊等,等待着出手的时刻,等待着喜凤嫂从屋子里出来。
只要女人敢出门,老子就绑了她,弄上山,搞大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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