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狼奋不顾身一跃而起,牙齿叼在了人的肩膀上,人们疼痛不堪,奔跑的时候也不松口,拖着狼冲出去老远。
有的狼咬中人的小腿,努力向后拽,想将人体拉倒。
倒下的人就很难再爬起来,其他的狼会潮水一般涌过来,瞬间撕扯人的四肢。
一声声惨叫声传来,一声声嚎哭声传来,一声声打斗声传来,整个工地成为了人狼杀戮的战场。
人们根本无暇顾及这群狼袭击的目的,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这么齐心。
大梁山的狼是很少攻击人的,可以说从来没有主动攻击过人。
从前,村子里不断闹狼灾,充其量也就是几条大狼冲进村子,咬死几只家禽,咬伤几头牲口,吃饱喝足就扬长而去。
而今天,它们并不是在填饱肚子,分明就是报复,就是杀戮。
它们的目标是人,就是要把这里的人斩光杀净,统统咬死,一个不留。
它们疯狂了,突破了人跟狼和平相处的底线,将杀戮的技巧跟能力发挥到了极限。
大夯哥不单单是冒冷汗了,整个心都紧缩成一团,看着奔逃嚎叫的人群,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大家别跑!别跑!拿起武器,跟狼群打斗!别跑啊,你们越跑,它们越追!!”
因为恐惧跟疼痛,民工们已经不听大夯哥的指挥了,整个工地乱成了一锅粥。
这个时候,建军跟建国每人轮着一根杠子飞扑过来,猛然看到大夯,它们焦急地问:“大夯哥,怎么办?四面八方都是狼,都是狼啊,怎么办?”
大夯知道,如果海亮在这儿就好了,王海亮的手里有一杆猎枪,正是群狼的克星。
而且他的弓箭可以百步穿杨,任何野狼也不敢靠近。
还有他的拳头,他的眼神,只要眼睛一瞪,那些大狼就会吓得魂飞魄散,望风而逃。
可现在说这些根本没用,王海亮前天就走了,到县里购买柴油,今天上午才能回来。
大夯感到万念俱灰,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忽然,大夯灵机一动,大叫道:“大家别跑,几个人围成一团,快,只要大家抱紧一团,狼就不敢主动袭击了!”
这句话还真的管用,很多人不再跑了,果然手牵手围成了一团。
他们手臂挽着手臂,年轻力壮的在外面,受伤的人跟年老的人被拖在了人群的中间。
这样,四面八方都可以观察到狼的动作,只要狼群敢袭击,他们就拳打脚踢,利用武器跟他们周旋。
人是聪明的,很快,一个个巨大的,圆圆的人墙围靠在一起,狼们无从下口了。
人群里依旧是伤者的嚎哭声跟呼叫声,那声音惊天动地。
群狼找不到下口的地方,于是围着人墙来回的转圈圈,嗖嗖嗖,一条条清影从人群的旁边掠过。
大夯握着铁锤的手在轻轻发抖,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知道现在大梁山的群狼并不饥饿,早已度过了冬季的难关。
冬季降雪以后的狼群是最残忍的,因为食物的短缺,为了填饱肚子,它们会不择手段。
可现在是春天,山里的兔子,还有地獾,野猪,山鸡,都是它们丰盛的美餐。群狼为什么要攻击自己的天敌?几乎是倾巢出动。
这是跟人类结了多大的仇恨?
狼们没有闲着,围着人群来回打转转,寻找薄弱的地方攻击。
眨眼的时间,又有三四个人被野狼扑倒,惨叫声从不远处传来,旁边的人就慌了手脚,纷纷抄起武器,将几条奋不顾身的狼逼开了。
人墙中间的伤者都很惨,有的小腿被狼牙撕裂,腿肚子上的肉耷拉下来,血流如注。有的人肚子被狼爪刨开,肠子呼呼啦啦都流了出来。
而有的伤者手臂上,两腿上都是被狼爪撕裂的抓痕。
大家围成一团,呼呼喘着粗气,如临大敌,神经几乎全都崩到了极限。
人跟狼展开了一场持久战跟消耗战。
建军跟建国就在大夯的旁边,建国喘着粗气问:“大夯哥,咋办,咋办啊?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啊?”
大夯说:“顶住,一定要顶住!”
“可万一顶不住咋办啊?我们会被狼群冲散的。”
大夯咬着牙道:“顶不住也要顶!坚持才能活下去!”
大夯的眼神里闪出了无奈,也闪出了灰暗。
因为他看到了不远处山包上的白鼻子狼王。
当他的眼光跟大梁山狼王钢锥一样的眼光骤然相撞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这时候的白鼻子狼王正蹲坐在山包上,仿佛一头狮子,也仿佛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它不可一世,傲视群雄,用轻蔑地眼光注视着这群无知的人类。嘴角上也显出一股漠视的冷笑。
它在宣告大梁山群狼不可撼动的地位,谁骚扰了它的家园,谁侵犯了它的领地,它就跟谁拼命!
目前的大夯只能焦灼地等待,等待着天亮,等待着救兵,等待着王海亮的赶来。
上百个年轻力壮的大汉,被一群野狼围困在山脚下动弹不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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