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砸裂了院子里的水缸,咣当一声,水缸被砸了个稀巴烂,然后冲进了张大毛的屋子里,直奔米缸面缸扑了过去。
叮——当!啪!咣当!稀里哗啦……米缸面缸被砸了个粉碎。
打烂了这些还不算,他又冲进了厨房,将大白梨的灶火给捣了,锅碗瓢盆也没有放过,统统砸得一个不剩。
大白梨发现大夯捣她家的灶火,也疯了一样过来跟大夯拼命。
女人一头一头在大夯的身上撞,一边撞一边嚎:“王大夯你不是人!要杀就杀了我吧,我不活了,打死我算了,老娘跟你拼了!”
院子里尘土飞扬,大夯的手里有家伙,村民也不敢上去阻拦。
大白梨哪里是大夯的对手,没争执几下,被大夯一肩膀抗在了地上。
女人爬起来哭天喊地嚎啕起来:“苍天啊——!大地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俺地命好苦啊!王大夯你个天煞的不得好死啊——!”
大夯砸的正起劲,忽然,一双健壮的大手从后面抱住了他,那人怒道:“大夯哥!你疯了?放手,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
大夯看的清清楚楚,那双大手是王海亮的。
王海亮终于匆匆忙忙赶来了。
大夯哥在张大毛的家里一阵乱闹,弄得鸡飞狗跳,四邻不安,天昏地暗,早已惊动了疙瘩坡所有人,自然也惊动了玉珠。
玉珠起的比较早,听到外面乱吵吵,女人走出门去查看。
一眼看到了大夯在张家砸东西,她吓了一跳。
海亮还没起床,昨天回来的比较晚。喜凤嫂挑逗他的事儿,他没放在心上。
现在的王海亮很忙,忙得精疲力尽。
一边要忙着收割五月的麦子,一边还要规划大梁山小学修建的图纸,后半夜才睡觉。
睡得正香,玉珠急急忙忙冲进了屋子,一下揭开了男人的被子:“海亮,快起来,快点,外面翻了天,大夯哥跟大毛叔打起来了。”
王海亮吓一跳,赶紧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怎么回事?谁跟谁打起来了?”
玉珠说:“是大夯哥,跟张大毛打起来了,外面好热闹,快出去看看!!”
王海亮发出一声凄苦的微笑,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用问,昨天晚上喜凤嫂勾搭他没成功,一定又去勾搭了张大毛。
女人想儿子都要想疯了,都有点饥不择食。
这娘们真是彪悍,会不会他们正在快活的时候,被大夯哥逮个正着,东窗事发,大夯哥才跟张大毛拼命的?
海亮知道,如果说在大梁山只有一个人可以降服大夯,那个人一定是他。
大夯非常有力气,是个粗鲁的汉子,脾气也暴躁。
但是他就服王海亮,大夯不敢爬的山,海亮敢爬。大夯不敢走的山道,海亮来去自如。
大夯看到野狼就打哆嗦,海亮每次遇到野狼挥刀子就跟野狼搏斗。
大夯不单单佩服海亮的胆量跟豪气,也羡慕他的一身功夫。
海亮的功夫是祖传,来自于他的父亲王庆祥,王庆祥年轻的时候就是练武的好手。
别看王庆祥三脚踢不出一个屁,被人欺负的时候忍气吞声,那是人家低调,真的动起手来,三五青壮年好手都走不到他跟前。
王庆祥从小就教会儿子练武,海亮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身手早已超过自己的父亲。
海亮是不会看着这两个人打架的,一个是从小亲如兄弟的大哥,一个是二丫的亲爹,伤到谁也不好。
他担心出人命,赶紧穿起衣服,匆匆忙忙冲出了家门。
走进张大毛家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他惊的目瞪口呆。大夯哥义愤填膺,正在砸东西。
大白梨一身泥土,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冷风吹乱了女人一头斑驳的头发。
最近的大白梨非常可怜,自从二丫死了以后,女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年。
王海亮大喝一声:“大夯哥,你给我住手!再不住手我不客气了!”
他一扑而上,有力的双臂抱住了大夯的腰,大夯立刻动弹不得。
大夯看到了海亮,怒道:“海亮,你放开我,让我一把火烧了张大毛的鸟窝。”
王海亮怒道:“为什么?到底因为啥?”
大夯怒道:“他……欺负你嫂子喜凤。叔可忍,婶不可忍……。”
果不其然,被自己猜对了,王海亮苦苦笑了。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张大毛,喜凤也不是什么好鸟,更不是省油的灯。
为了孩子,女人的精神都要疯狂,几乎到了完全痴迷的程度,她选择了一条错误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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