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堡内外,人们正在如火如荼修筑防御工事和造兵器,沈溪的情报队伍也没有闲着。
沈溪派云柳和熙儿,带着斥候去城外刺探情报,趁着夜色掩护靠近敌营,将敌营情况详细观察后,带回来交给沈溪参详。
夜已深,土木堡从喧嚣中安静下来,但城外的挖沟工程还在继续,就连城中的工匠营也没歇着,人们轮班工作,争分夺秒为赢得一线生机而挥洒汗水。
城西指挥所内,云柳和熙儿正在向沈溪汇报。
“……鞑子剩余兵马,应该不足两万,但目前与之前的形势截然相反,城东方向贼寇最多,其次是城南,城北和城西方向却薄弱了许多……”
云柳做事严谨,她把所有调查来的情况归纳汇总,整理好后再奏禀给沈溪,简单明了。
说的人非常认真,但沈溪却有些左耳进右耳出的意思,他正在泼墨挥毫,将城外新的战壕示意图不断地勾勒在地图中。
云柳奏禀完毕,跟熙儿等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熙儿忍不住出言提醒:“沈大人可有听清?”
“你当本官是聋子吗?”
沈溪抬起头来,没好气地瞪了熙儿一眼,“城外防备,应该是进入一个短暂的真空期,料想用不了两日,鞑靼主力又会卷土重来!”
云柳不解地问道:“沈大人为何会作此判断?”
沈溪低着头,继续手头上的事情,显得极为专注,口中回答得却很郑重:“鞑靼兵马如今进展顺利,显然不想在后方留下土木堡这颗钉子,何况……这颗钉子中还是我这个让鞑靼人极为忌惮的人来主导。”
“我揣测,就算鞑靼国师亦思马因想要罢手,达延汗也不会允许,这其中涉及到派系之争,也有功劳的分配问题,达延汗多半会勒令亦思马因领兵继续进攻土木堡,那时候亦思马因就不会像头一次攻城那么客气了!”
云柳惊讶地问道:“沈大人是说,鞑子会卷土重来?”
“也许吧!”
沈溪摇摇头,苦笑道,“鞑靼人分出兵马来攻打土木堡,或许是好事,至少居庸关、紫荆关和京师面临的压力会骤降,如今我们很难杀出城,就只有靠土木堡内外的防御工事固守,一旦鞑靼人再度杀来,只能期待天时地利人和站到我们一边……不过,战事恐怕不会有之前那般顺利了!”
云柳沉默许久,又问:“大人,鞑子几时会再攻城?”
沈溪道:“短则两日,长则三五日,没个准信,有备无患吧!”
……
……
自十月十八开始,居庸关开始被鞑靼兵马骚扰式攻击,以亦不剌兵马为先锋,鞑靼人在两天内,完成对居庸关下的兵马增援,不但居庸关遭受兵马袭击,居庸关周边的水关、石峡关、陈家堡等处,同时遭到了鞑靼人攻击。
十月二十,亦思马因率领兵马回撤土木堡,此时土木堡成为内长城和外长城之间,宣府地界最后一座尚被明军控制的城池。
沈溪再次派云柳和熙儿出城调查,经过多方汇聚而来的数据总结,沈溪大概弄清楚了一件事,城外亦思马因的兵马数量,应该在三万到四万间,以骑兵为主。
土木堡内守军,则基本是步兵,目前有战斗力的兵马大约在七千之数。
双方兵马对比,基本处于六比一的比例,明军占据绝对的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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